蘑菇,一个不过指甲盖大小,拿来炖汤特别鲜美,不过采摘要抓紧,太阳一出来,这些小蘑菇也就缩回去了。
即使抓不到鱼,你到苇湾里转一圈,说不上就能拾到一个两个鹅蛋、鸭蛋,村里人养的鹅鸭子可不是只在家里下蛋,水边芦苇丛里经常有蛋,鹅鸭也有玩疯了的时候,肚子憋不住了还不是走哪下哪。
再说了,姐姐没事就教自己识字、算数,就那些汉语拼音、小九九自己早就滚瓜烂熟,上这里来干坐着有么得意思?
还得交课本费学杂费,冬天还得交柴禾,这事最纠结,家里家徒四壁连个手电筒都没有,还要大把大把交钱,眼瞅着赔本的买卖上学做甚?你看我那便宜师父,饭也没在家里吃两顿,教啥全免费,这多得劲儿。
一坐进教室,张牧旸就放飞思想,小脑瓜转得飞快,老师还在讲台上宣讲纪律守则,他就睡着了。
作为一所在全乡综合排名第一的村小,学校纪律要求是一等一的严格,张牧旸第一天就上课睡觉的行为,是对学习极度不重视的表现,是对老师极大的不尊重,给新同学作出了非常不好的表率,罚站一节课。
第二天,罚站一上午。张牧旸无语,我不是想睡觉,我是真的困,不由自主。
张牧旸后来总结自己的生物钟,上午9点到10点,是最困的时候。
上课睡觉成了张牧旸在学校不思进取、不遵守纪律、不尊重老师的佐证,第一天上学就拿学校、老师、纪律不当回事的学生,这是第一个,老师给张家小儿子贴上了顽劣懒惰、不可救药的标签。
反正自己也无所谓,饿着肚子上学就是一个笑话。
第三天,张牧旸不去学校了,在家睡觉多好。老师也说了,在家没睡够,就回家接着睡。
张牧旸上了两天学,就告一段落。后来能想起来的,当时老师在黑板上画了一只碗,作为大家的美术作业,张牧旸画了好几页纸,挑了一张还算好一点的交了上去。
算了,反正也没交钱,去了看样也念不下去,该放羊放羊去。
一到中午放学,张庆国和小影就先把羊送给张牧旸,自己再去上学。一只是看两只也是看,反正有大黄,不费啥事。
孤单的张牧旸,多数时间与蓝天白云为伍,除了放羊,就是练功,再就是想师父。
这个便宜师父,果真是不靠谱,说好一周来一次,这都快一个月了也不见个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