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棒电击)不是在体罚打骂罪犯之列,所以,被带走的犯子一般都在办公室接受电疗,偶而也使用牛鞭子(打人的橡胶棒),直到犯子向干部认错求饶。
下午出工时,小魏回到了车间。回来后小魏显得精神萎靡,不愿达理我们,他自觉靠墙站着,目光不肯斜视一下,眼睛里迷彰着一层雾。
以后的一个月时间里,小魏除了劳动和吃饭洗漱的时间外,其它所有的时候都被罚站。
在干部给犯子开的讲评会上,我听到了监区长自述的“整”小魏的原因,小魏的过错,主要是在干部训话时采取了不吭声的态度,这种态度是对干部的蔑视。
小魏在被罚期间再一次激怒了监区长。小魏在满刑期着三个月已留了头发,监狱规定犯子只能留一个月的头发,关于留头发的事,监区长没有追究他。到小魏被处罚的后期,他的头发长得过长了,监区长关切地对小魏说,要他把头发剪短点。小魏知道监区长在头发问题上是对自己关心,也很服从,但他把自己推了个光头。
看见小魏推个光头,监区长又上火了,认为小魏是故意跟自己做对,小魏又被带到办公室进行治疗。
实际上小魏两次违纪我都看得清楚,冤枉。他的个性决定了对人的表面态度,他的内心并没有丝毫与谁做对的愿望。当然,监区长是我认为很不错的狱警,他的个性又决定了他自己对事物的认可态度。这个世界就是这个样,一切矛盾和纠纷均出自我们的态度,就像米卢的名言:态度决定一切。
写了这个故事,随便再写两个黑时代的工间(出工期间)的故事。这两个故事给我的记忆较深,它们代表着那个年代车间劳动时所经常发生的状态。
一个在机关上犯的狱警可能是被调到我们监区进行带班实习。这个狱警姓梅,文化程度很高,但没有一点现实生活中的男人味,胆小怕事。
一天,车间里有个灾脉子,因产品质量问题与组长发生口角,这种事情一般都是干部去压制灾脉子,袒护组长,这一点梅干部学熟了。在他用语言压制不住那个灾脉子后(实际上灾脉子知道他的个性,不在乎他),他把灾脉子叫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学着别的干部那样逞威风,提起两巴掌打在灾脉子的脸上。
打过灾脉子后,灾脉子停止了他那喊委屈的叫声,梅干部打完人的手切收不回来了,停在空中。被打的犯子没有显出惊恐,梅干部倒是显得很紧张。可能是文化人最怕打人吧,也可能是梅干部打过人之后后悔,他就那么像一个木偶一样,站着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