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做的米饭很多,每个分监区每次开完饭后,剩下的米饭,足够几十人吃,四个分监区加在一起的剩饭菜每天有几大油桶。当然,伙房没有这么大方,因为司务长在监外自己办了养猪场,故意多煮饭,多炒菜,为的是他的猪有吃的。
我们分监分有一个叫郑队长的老干部,看见每天有那么多剩饭菜被拖出去,他觉得很可惜。他每天上班时就带一个塑料袋,在犯子们都打完饭后,他让人给他装一袋米饭。他家养了几条狗,还养了一群鸡,他拿这些米饭去喂鸡狗。
蓝监军把郑队长给告了,告到了监狱领导那里,告他把犯子的粮食占为已有。
老郑队长为这事气得不行,但又找不到很好的理由教训蓝监军,每天看到蓝监军时都横着眼,饭也不往家里带了。而蓝监军却高兴得不行,他告人的嗜好又取得了一次辉煌成果,他为这次胜利,他不旦高兴,还有些放纵自己了。
那是2005年初,我们监区初上毛织加工项目。我们几百名犯子在车间学习,由厂方派出的师傅指导我们实际操作毛织机。
监区有规定,第一,不能和工人师傅打的火热。第二,不准辱骂工作师傅。
几百个人都做得蛮好,蓝监军不行,为一点小事,他跟工人师傅扯了皮,还出了工人师傅的手,用工具把工人师傅的手划了一条小红印。
蓝监军被干部带出了车间。
我在车间里想,蓝监军告状出了名,干部怕他,不可能对他进行“深刻教育”,罚个站,训几句。没想到,外面牛鞭子打人的声音传达到了机器声嘈杂的车间里。
听到牛鞭子的声音,我还认为是仅此教育而已,没想到,后面还发生了更大的对蓝监军“深刻教育”事件。
蓝监军被“教育”的牛鞭声停止了半个小时后,有狱警跑到车间喊:紧张集合。
到了集合场地,看见三个狱警在我们集合队伍的前面,一个是监区长肥子,一个是分监区长二球,还有一个是带班干部老郑队长。他们都是满脸杀气,三个人有两个人提着牛鞭,再看车间外墙,那里有蓝监军正在“挖”着。
看这势头,今天又要上演一场好戏。
按往日开会的程序,一定是肥子先在前头大发撅词一翻,然后把监军带上来,再然后把蓝监军折腾一翻,最后由蓝监军当着众人悔过。
这次不同。肥子没有训话,他过去把蓝监军拉过车间门外的水沟,没有说什么话,就地挥鞭狂打。蓝监军戴着手铐,用手护着头,猫着腰,然后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