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秋并没有抱太大希望,但还是大声问道:“船家,到不到洛阳?能不能搭兄弟一把?”
船老大忙着收拾东西,头也不回地随口答道:“去去去,没看见这是官船吗?”
这时,一个七八岁的男孩急匆匆地跑到岸边,用力喊道:“张三叔,我爹病了,他让我告诉你一声,他去不了啦!”
刚刚把缆绳盘好的船老大失声叫道:“什么!你爹去不了?那我怎么向客人交代?哎呀,那可误了我的大事!”
小男孩可不管他,信已带到,一溜烟地跑了,急得船老大直跺脚,弄得船儿晃来晃去。
刘子秋奇道:“船家,你这不是官船吗?哪来的客人?”
“要你多管闲事!”船老大没好气地嘟囔了一声,猛抬头,看见刘子秋衣衫犹湿,不由问道,“你可会使船?”
刘子秋想起那男孩的话,忽然明白了,笑道:“能撑篙,会摇橹,扯得了帆,划得动桨,只是要看你去不去洛阳。”
船老大喜道:“太好了,这趟正是要去洛阳,你可愿意做个帮手?”
刘子秋却皱起眉头,故作为难地说道:“你这是官船,我怕……”
“哎,那旗子是弄来哄人的!图个路上方便。”船老大焦急之下,道出实情,“不过,船上客人可都是官宦家的公子小姐,这却不假。”
看着刘子秋熟练地起锚扬帆,船老大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他们行得早,河上此刻还没有其他船只,这段水路也颇为平稳,张三不用担着小心,便走上船头和刘子秋套起近乎来:“我姓张,排行老三,你就叫我张三好了。兄弟,怎么称呼?”
刘子秋没报真名:“我个子高,他们都叫我大牛。”
“大牛兄弟,身手不错嘛,以前跑哪里的?”
运河开通以后,走水路的越来越多,船只也随之增多,会弄船的人就变得短缺起来。偏偏这时候,朝廷又建造龙舟,征召了一大批水手,使这个矛盾更加尖锐。码头船虽多,找不到帮手的船家却不在少数。
跑长途才能挣大钱,但没有帮手却不行,所以同行之间挖人挖得相当厉害。张三原本定下的那个帮手,很可能就是因为另一家出的钱多,所以爽了约,现在张三便将主意打到了刘子秋的身上。
刘子秋呵呵笑道:“以前在海上跑的。”
“难怪好身手!”张三赞了一句,正要开口谈留下他长期合作的事情,就听船舱里发出阵阵银玲般的笑声,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抱着皮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