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石氏并不慌张,慢条斯理地说道:“不敢有瞒大人。小女子本是洛阳人氏,后来家道中落,随父母往江南投亲,恰逢战乱,不能前行。便由父母作主,将小女子嫁在当地。小女子的丈夫前些rì子进山打猎,至今未归,小女子也不知道他现在何处。”
“哼!某刚自山中回来,从不曾见一个姓程的猎户。看样子,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再不说实话,休怪某下手无情!”那名百夫长却已经不耐烦起来,作势扬起了手中的马鞭。
“住手!”刘子秋见这名百夫长居然要对一名孕妇动手,终于忍不住,出声制止。
那名百夫长怒道:“什么人?敢咆哮校场!”
这里是地方军的管辖范围,就连负责审讯的县丞都对他们客客气气,居然有人出言阻止他,他的心中自然不悦。
早有一名侍卫上前亮了亮腰牌,厉声喝道:“大胆!”
见到腰牌,那名百夫长气焰终于小了下去,拱手说道:“不知大人有何见教。”
刘子秋朝那名孕妇看了两眼,沉声问道:“这些百姓何罪之有?为何要将他们拘押于此?又为何有对百姓动粗?你们吃的穿的,都是民脂民膏,这些百姓都是你们的衣食父母。没有百姓,哪有你们的今天!某看你们这个样子,根本不配呆在大汉军中!”
无论是正规军还是地方军,待遇都十分优厚,一个普通士兵每年的饷银就可以养活一个五口之家。百夫长的收入比普通士兵要高很多,如果失去了军职,恐怕会影响到他们一家的生活,而眼前这个年轻人显然有权力决定他的前途。
那名百夫长的心情不由紧张起来,连声说道:“启禀大人,我家将军为贼人所害,弟兄们心中难过,态度难免恶劣了些。大人有所不知,这些百姓当中肯定混了不少鱼山贼寇,不如此难以令他们现出踪迹。不过,还请大人明鉴,末将也只是出言恫吓,并不曾真的伤害一个百姓。”
“你家将军是闵博。他是被砀山贼寇所害,与这些百姓并无干系。”刘子秋已经明白这些人都是梁郡的地方军,倒也不再苛责他们,点了点头,又说道,“出言恫吓也要看对象,你看,那些小孩子能够经得住吓吗?还有这位怀有身孕,万一动了胎气怎么办?”
程石氏刚才还一脸镇静,听了刘子秋的话,忽然便捂着肚子,连声呼痛。
刘子秋是什么人,当然知道这妇人是受了他的启发,开始伪装。这妇人却不知道她如此做作,反而弄巧成拙,更增嫌疑!刘子秋冷哼一声,正要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