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仰望被灯光污染的夜空,即将暴雨倾盆的乌云。好怀念南明路荒野上空的星星啊,还有一个叫申明的少年——将近二十年过去,他从未停止过对于死亡的猜度,当尖刀绞碎心脏,究竟是怎样的疼痛与绝望?
看不到十九岁儿子的脸,只有一张张惊恐、冷漠或说笑的路人的面孔。
他真想要大喊一声:是我拿刀捅死了自己,不是那个孩子干的,他不是杀人犯!
可是血块堵住了气管,他已无法说出哪怕一个字。
“110来了!”
人群中有谁喊了一声,路中岳沾满鲜血的手,却摸入自己的裤子口袋,这里还有一部手机,只要按下那个热键……
来不及投胎吗?
最后一滴血都要流尽了,恍惚中看到警察的大盖帽,正俯身检查他是否还有气。
好吧,还剩下最后那么一,丁,点,儿,的,力,气。
拨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