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人处心积虑数载而使的小手段,甚么提前秋围?还不是因为听到密探来报,西北两地兵马调动频繁,引起了圣人的猜忌,才导演出那么一场假死的好戏。
西北二王是心头患,而东南二王也是永宁帝夜不能寐的存在。
四王虽说自云照来国以来便已存在,可如今不同往日。往日的皇权需要更多人来守卫,有四王镇守边疆可以减缓中央的压力。
然而经历了数百年,四王后裔的势力在各自的封地根深蒂固。当地的百姓甚至只
知道有王爷而不知长安城中还有一位君临天下的圣人。
削藩势在必行,这是永宁帝能够给自己将来的子孙留下最好的礼物。
所以,康王的背景,已经决定了他的悲剧。
李冰的淡定和从容让袁廷贞有些儿纳闷,他二人虽然同在内阁,可各自的政见往往相差甚远,甚至用针锋相对更来的贴切。原以为他会替康王愤愤不平,可没想到李冰竟然毫无任何反应。难道这是一场自己没有看明白的阴谋?
不会。谁会拿诏命来做阴谋,除非设局的是圣人自己,然而这一点说不通。
想到反正大局已定,齐王已经成了储君,冠礼也已经举行完毕,这一切只能说李冰等人是输得心服口服。
当晚,宫中大宴。除却少数几人烦心重重外,百官是举杯同贺,圣人更是饶有兴致的点了两个曲子,令歌姬们当场舞了两曲。
散了酒席,袁廷贞特别嘱咐身边的近臣们,这几日莫要放纵,一切等尘埃落定在狂欢不晚。
到了这时,他的心中仍旧担心这是一场骗局,如同围场行宫中一般的骗局。
既然大局已定,稍缓几日嚣张跋扈又何妨。
康王回府之后并没有消停,书房内能砸的基本都砸了个遍,但凡敢靠近书房者,立刻受到牵连。
王府中所有的下人都避而远之,唯独一名身着黑衣的汉子,悄然而至。
房门打开,一盏茶碗摔了出来:“滚,都给我滚……一群废物……废物!”
黑衣汉子并没有退,轻轻绕过地上破碎的陶瓷片,兀自坐到椅子。
“我让你滚出去……你……”康王愤怒不已,正准备用手中的砚台砸向来人,待看清了来人的相貌,立刻缓了下来:“你……你怎么来了?”
那人嘿嘿一笑:“怎么?输了?”
“这不是废话么?整个内城谁不知道今日齐王那厮已经得了储君之位!”齐王一屁股坐到桌案前的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