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奕铮在府中的生活很是规律,读书写字,练武强身,静坐修心,一样也没拉下。
王府被严密看管,他所能获知的消息是少之又少。而另他悬心之事,无非也是所念所想之人的安危。然,他知道,眼下的情形,没有消息便是好消息。
此时,他本人并无什么超凡智慧妙计,若说有什么仰仗,那便是全心的信赖。
他信任身后所站着的那些不凡的朋友,比如曾启道,谢植,凌清松,李涵……
在他的镇静之下,王府内留下之人亦能自安。
不久,袁太后薨世的消息传来,萧奕铮怔愣半晌,手中握的笔顺势滑落,在一副画作之上留下了一坨墨点。
他缓缓闭眼,哀伤之色尽显。
宫中有旨,命他在府致哀即可。
他悲痛更甚,虽说他与袁太后之间的无奈颇多,但究竟数十年情谊也不是全然虚幻作假,却不能送这最后一程。
他独自在府中致哀,诚心诚意。
太后丧仪刚过,宫中来人专为告知其朝廷因丁铭,江练等一众人等在宫门之变时的护驾之功对他们进行了嘉奖。丁铭的棺椁也已经送至长丰尚都分部,而江练的伤情日渐好转,如今也被送至长丰继续休养。
听到这个消息,萧奕铮心头大石落了一半。
他想多问两句,然宫中内侍却是一字也不会多说的架势,他便也作罢了。
一月后,宫中来人请他进宫。
他心中一宕,一时猜不透皇帝此次召见所谓何事。
然而皇帝召见他的地点并非他以为的养心殿,而是在御花园内雅柔阁内。
深冬寒凉,雅柔阁内却温暖如春,许是避免炭火之气过盛,西边窗打开了半边稍稍通风。
萧奕铮走入阁内,皇帝已然端坐在等他。
一番行礼后,皇帝赐坐,开口道:“有些时日不见六弟,六弟气色不错。”
萧奕铮微微点头:“是。”
萧奕和将手中的茶盏放停,沉声道:“母后临去时其实是想看到你的,只是没来得及。”
萧奕铮脸色一顿,叹了一声,几不可闻。
“根据她的遗愿,朝廷在盛陵西边选了块地,她没有去盛陵。”
萧奕铮心中泛出酸楚,又是重重一叹。
“袁家一案,牵连甚广,朝廷正在一一核查,会办成铁案。”萧奕和顿了顿,又道:“进过宫门之变的折腾,朝中几位老臣受了不小惊吓,身子骨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