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看来,慢声道:“回来了。”听不出关心冷暖,还和往日一样,冰冰的。
“是!”北冥恭敬道。
“嗯。”端镜泊应了一声,又合上了眼睛。他身上长长短短被扎进了数十根狼毫,其中一根贯穿了胸膛。
北冥喉咙干涩,说不出话来。军政部未到之前,是他和花婆挡下了狼兽的全速之军。在那之后,端镜泊已然身负重伤,又在菱都城南崖顶陷落之际展开了弥天防御,阻挡了百万民众麋沸蚁动。至此,他的最后一线灵力也耗尽了。端倪紧握着父亲的手,热泪淌下。
端镜泊睁开了眼,看着端倪,略显严厉道:“哭什么。”聆讯部的人最忌七情六欲、喜怒哀乐,要做到无时无刻,喜怒不形于色。
“爸……”端倪咬紧牙关、忍住眼泪道。端镜泊看去聊以安慰。
“你们几个从大荒芜回来,找到真相了?”端镜泊道。
“找到了。”端倪北冥一同道。
“嗯。”端镜泊又应了一声,“那就别白费。”跟着道,说完,他朝北冥看来。“你不适合当军政部主将。”北冥心头一落,恭敬听来,“你们北唐家都不适合。”端镜泊紧接着道。“莽夫!脑袋像块石头!”说完,他又瞟了北冥一眼,“怎么,要把命赔给亚辛?”北冥一怔,向端镜泊看来,“你以为你一条命够吗?还是让这数万生灵都为那该死的恶魔当了罪罚的容器!”端镜泊振聋发聩道,北冥只觉一身冷汗落下。“这世上,不是非黑即白,不是非正即恶。要都如你那样想,人也不用活了,谁还没个恶的时候。”端镜泊一双让人晦涩难懂的眼看着北冥。北冥凝神望去,一言不发。
端镜泊忽然指向大殿下军政部的众将士们,“他们拼杀、英勇、忠诚、牺牲,哪一个不值得活下去!这条路,他们用鲜血帮你走出来了,你怎能蒙了心智,弃他们不顾!”说罢。端镜泊猛一挥手,一丝黑障从北冥的脑袋里被抽了出来,攥在端镜泊手心,“就凭他!也能轻易蛊惑你的心智?”端镜泊用力一捏,黑障灰飞烟灭。北冥错愕,那是他潜入永生湖底带出的恶念。他竟不知有这个东西不停扰乱他的心智。
端镜泊话音一变,冷言道:“有它又如何?没它又怎样?你心底的那份信念不是照样被撼动了?”北冥听罢,不禁汗颜。“看看他们!没有谁要替谁赎罪。你以为灵主先成圣,再入魔,就没有他的错?你以为人,性贪婪,原本恶,就没有善的果?那你的将士们又是什么?他们哪一个不值得光明正大的活着?到最后,只不过看你们哪个先意志不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