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周遭辗转、流动的稀薄的寒雾由浅至浓的弥漫最后浸染了衣袍与裙袂带得周身骨骼打了个瑟瑟的颤抖
到底是隆基做出了主动迎前的那一步他定了定心神又觉自己连身到心到灵魂都是那样冰冷
再做不出虚假的伪装与徒然的谦和也顾不得去全那些所谓的体面他抬步一步步的向太平走过去在几乎与她鼻尖碰着鼻尖、嘴唇即将磕着嘴唇的地方他猝然停住
这距离委实近乃是极近
太平沒有动感知着由远及近渐次而來的这一场压迫感内里那颗心却出奇的安静莫说跳动急促了甚至连跳动的频率在哪里她都似乎感觉不到了
夜渐渐深了虽然还是大七月盛夏里的夜色但至深至浓时还是免不得起了些料峭的冷不过隆基与她咫尺相对这样迫近的距离令彼此二人自身的体温渐渐升腾呼出的气息不经意的撩拨着对方面靥的皮肤痒痒的忽又沁出些特有的暖
“你是故意的……”定定然一句声息低沉可气韵如锋刃般昭著的逼仄隆基陡一开口霍然问出太平一句又不是问是笃定
太平静聆他这开门见山的一句听那尾音如一阵风般渐渐被这浓稠夜色吞噬她沒有动、也沒有回复只把眼睑敛了一敛纤长的羽睫在玄青中无风自动
隆基周身升腾起一股火焰这是灼灼的压迫几多、辗转几多的一簇盛旺的心火心绪翻涌他那股子跋扈与固执的劲头就此全然涌动了上來不容许眼前的女人对他稍稍的避而不答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紧接着又是一句二人之间的距离被他拉远了些眉峰一定即而又一次重新凑到咫尺的迫近“为什么非要让我不快活你就满意了么”心念情念所至所堆叠这一句话他已然是嘶吼着扬了嗓子爆发了出來
这般突忽袭來的大阵仗令太平下意识周身一抖肩膀打了个剧烈的颤本就心虚的缘故她忽然开始慑于眼前这个男人英机、凌厉的气场她惶惶然如一只岔路口茕茕的白兔般绵软无力不敢面对:“我不懂你在说什么……”转身如游鱼般脱了隆基无形的束缚就此想走
隆基一把拉回她他的诘问还沒有完这心绪便一定会发泄:“不懂”墨眉一挑即而忽一展颜手掌钳制着太平的柔荑倏然便笑起來
这笑是讥诮且肆意的哂笑有些自嘲的味道、有些冷漠
太平猛地一把将他甩开却不再走就那样定格在当地里与狂笑中的李隆基对望
隆基被她忽而扬袖甩了一把下意识放开了对她的钳制身子借力向后退了几步极快的撑住侧旁一道冰冷的墙壁即而收了狂笑勾唇一嘲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