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睫毛精!你唱歌呀!你怎么不唱歌了?”
炎柏葳看了她一眼:“我就说你酒品差吧!你还不承认!”
“我哪里酒品差了!”她超生气的道:“我明明就很清!醒!大睫毛精,你快唱歌!喝上次那首,怪好听的,我想听!”
他举高手臂挡开她,怕她站不稳跌到火盆子里,一边随口逗她:“哪首啊?”
唐时锦立刻学着她的样子,唱道:“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她的声音本来十分甜脆,但这会儿半醉着,双眼迷朦,吐语娇糯,含混不清,曲中苍凉尽去,竟显得十分温暖可爱。
两人都停杯静听,桃成蹊更是微微闭目,拿筷子轻轻的敲着节拍。
直到她一曲唱完,他脱口笑道:“青黛画眉红锦靴,道字不正娇唱歌……”
炎柏葳脸色一沉,瞪了他一眼。
桃成蹊话出口,也发现失言,连连拱手。
炎柏葳冷着脸没再看他,再转头看唐时锦时,她整只趴在他胳膊上,脸枕着胳膊,闭着眼睛,已经昏昏欲睡了。
炎柏葳无奈的道:“就一杯!就这样了!下一回绝不能再叫她喝酒了!”
一边说着,一边放下杯子,小心的把手臂收回来,轻轻接住她,就放回了榻上。
这会儿磊哥儿还没睡,小屁孩儿很有眼色,立刻跑过去,给她脱掉了鞋子,费力的搬到了榻上。
炎柏葳咳了一声,就拍了拍他背:“你去睡吧,没事了。”
磊哥儿哦了一声,一边给她盖上了被子。
炎柏葳退回去,与桃成蹊分了余酒,然后收拾了杯盘,悄悄退了出去。
这么点葡萄酒,在他不过微微醺然,可是,也不知是不是受了蛊惑,整晚,他的耳边都似有人低吟浅唱:“葡萄酒,金叵罗,吴姬十五细马驮。青黛画眉红锦靴,道字不正娇唱歌。玳瑁筵中怀里醉,芙蓉帐底奈君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