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两千锦衣卫进了江宁县。
随着锦衣卫的到来,江南官员也从各个渠道得知了各种消息,心情各异。
王慎行帮着把锦衣卫安顿到了卫所,然后又按着唐时锦的要求,挑出来了十几个司吏。
那边唐时锦也叫王四郎拟出了新的契书,并派人快马通知各县,明日卯正(6点)起去县衙签契,每县皆有定额,先到先得,满额为止。
过午时分,锦衣卫已经用过了饭,唐时锦带着徒弟,到了卫所。
江护和戚曜灵已经提前到了,把明日要做的事情,细细的跟他们说了,也强调了不许收受贿赂,不许欺压良民等等。
一见她过来,两人便将人都带了出来,团团围坐在了卫所的空地上。
戚曜灵拿了一个圆桌面出来,直接放在了石制香炉上。
唐时锦仍是蟒袍玉带,一翻身,便俏生生的站了上去。
那石制香炉足有一丈多高,下为极粗的蟠龙柱,上头是圆形的香炉,唐时锦往上一站,确保所有人抬起头就能看清楚她,她也可以轻轻松松的看清他们的表情。
看起来随意,其实是精挑细选的,她当然可以站到卫所城门,或者踏跺上去,但那样就离的远了,这年头又没有喇叭,不如这样效果好,洗脑演讲什么的,可以高,但不要远。
听炎柏葳提起厂卫时,她有一种她提前得知了剧情的感觉。
本来她并没打算认真“收伏”这二千锦衣卫的,但现在她却觉得,不收白不收,就算不考虑以后,若能把这二千锦衣卫收伏到如臂使指,那她在江南做什么事情都方便,有底气。
唐时锦站直了,向四周团团拱手:“诸位有礼了!”
锦衣卫渐渐熄声,都抬脸看着她,唐时锦声音清朗,语出惊人:“诸位,我们正在书写历史。”
她顿了一下:“我今年十六岁。六年前,我还是偏僻乡村的小孩子,几乎被亲爹活生生打死,带着六岁幼弟被赶出家门,伤病交加,饥肠辘辘,身上没有半文钱。想必,在那个时候,在坐的诸位就算看到我,也不会多看半眼吧?”
她声音清朗,还带着一丝少女特有的甜美,笔直站着,仪态昂扬,语调铿锵,这开场白,一下子就把众人的注意力调动了起来。
唐时锦续道:“而如今,我是圣上亲封的庆泉侯,又领了江南黜陟使的差使,为农事来到这天下最富足的江南,在坐的诸位,全都是我此行不可或缺的帮手。”
“我在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