悉的面孔。
她微吃了一惊。
方才人群之中,有个老者抱着一个孩童,那孩童手里有一盏小小的金鱼灯,晃动之间,在他脸上掠过,他神色十分冷静。
是上官荼蘼。
每个人都会有开心的时候,有不开心的时候,并不是说上官荼蘼不能不开心,可是一个心地温暖的人,不该有这种冰冷审视,游离于众人之外的神情。
他在静静的看着人群之中的“唐时锦”,就像猛兽盯紧了它的猎物。
之前,她从未怀疑过上官荼蘼。
可是,此时,她忽然有些心惊。
唐时锦从上马石上下来,在心里迅速的捋了一遍过往。
假如说,范陶朱曾把她凭空拿出很多东西的事情,告诉过她,那他知道的几乎是全部。
就算范陶朱没说过,要从东山工坊的种种事情中,推断出她身上有秘密,也是轻而易举的,最多知道的不那么具体。
炎柏葳握了握她的手询问。
唐时锦在他手心划了个方向,又低声道:“上官。”
炎柏葳略微上前一步,不动声色的向那边看了几眼。
他个子本来就高,要看清并不难,但就这么一会儿的工夫,上官荼蘼的神色已经如常,方才的审视窥探,似乎只是她的错觉。
唐时锦也没有再多说,直接拉着炎柏葳回去了,洗掉了易容,换了衣服。
她自认看人还是有一套的,从头到尾,都不觉得上官荼蘼有问题。
但是如果单纯从理性来判断,他这种古怪而惨烈的历史,确实很难生长出如此光明温暖的性情。
但同样从理性来判断,他如果有所图,那他也不可能这么淡泊,他从不主动往她跟前儿靠,偶尔在一起,也多半是跟范陶朱一起,所以说他别有用心,不合理。
难道是她想多了?
或者他的目标并不是她?
连炎柏葳都道:“上官荼蘼一直跟着范陶朱,也算成名已久,出现的也很合理,似乎不应该有问题。”
又隔了会儿,戚曜灵才回来了,直接到了她这院子,换回自己的衣服。
唐时锦小声跟他说了。
戚曜灵道:“师父想多了,方才我碰到他了,他一路跟着我们,与我说话……好像在试探我,一直到我进了这个院儿,才感觉他松懈下来了,我觉得他可能只是认出了我是假的,而小菟他们又显然不知,所以才心生警惕罢了。”
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