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这小太监刚进宫不到一年,因为长的圆头圆脑的,一笑俩深酒涡很喜庆,所以虽然有点傻呆呆的,还经常冒出家乡土音,还是被留了下来,元盛帝就爱他朴实,有时候心情不好,会与他聊聊。
因为知道他冒失,所以元盛帝也没着急,只皱了皱眉,道:“怎么了?”
小顺子就挠头道:“回皇上,奴才也不知道啊,奴才正跟汪爷爷说话呢,汪爷爷忽然就一句话也不说了,叫也不应,就跟丢了魂儿一样。”
元盛帝摆手让人去看,一边问他:“说什么话?”
小顺子就道:“方才汪直汪大人一走,汪爷爷冲着他背脸儿笑,奴才就问汪爷爷,你不是说这阉狗不是东西么,怎么他都走了你还冲他笑咧,跟看亲儿子一样……汪爷爷就一下子木住了,眼都不转了,这是咋的了,奴才不是故意的……”
他说话带着乡音,一边说着就哭了,鼻涕都哭出来了,反而显得格外的真实。
这会儿汪忠言也被人扶了进来,一进门先请了罪,一边训斥那太监:“小顺子,怎能胡乱惊扰皇上!”
“无事。”元盛帝道:“你方才是怎么了?”
汪忠言登时露出了复杂的表情,他把人都赶下去,当时就眼里带泪,一头扑跪到了元盛帝面前:“皇上,奴才,奴才害怕!”
元盛帝道:“怕什么?”
汪忠言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奴才,奴才……不瞒皇上,奴才好好的,叫汪直扣了这么个锅,挨了一刀,心里恨他恨的不行,皇上劝奴才不要计较,奴才虽然嘴上说不计较,可心里还是委屈的,还是恨他,恨的不行……求皇上恕罪!”
元盛帝和善的拍了拍他的背:“这也是人之常情,恕你无罪。”
汪忠言道:“可是皇上,奴才害怕的是,奴才现在居然不恨他了,还……还挺喜欢他的。要不是方才小顺子说,奴才根本都没察觉到!”
元盛帝放在他背上的手,猛的一顿。
汪忠言身体微微发抖,好像怕的狠了:“奴才这么一寻思,奴才本来恨的牙痒痒的,但是见了汪直头一回,就不咋恨了,觉得他可能也不是冲着奴才来的,奴才当时还劝皇上来着……第二回,奴才就觉得汪直也是个缺了根的人,与奴才也算是同病相怜……第三回……”
他语无伦次的说了几回:“可是皇上,小顺子一说,奴才忽然觉得不对啊,他把奴才害成这样,奴才怎么可能喜欢他啊!奴才怎么可能不恨他啊!可是奴才心里就是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