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人证供状本来就是现成的,那对母女自己都说了,所以接下来只需要判决就可以了。
那对母女压根就不觉得需要说假话,因为她们是真心实意的觉得,他们对元阆仙恩重如山,要不是谢留给了他一口饭吃,他现在能成状元?所以他们也是真的恨他“恩将仇报”、“抛妻杀母”。
对,这个母,指的是这个谢陈氏自己,岳母的母。
只是之前,他们畏惧权势,不敢来告,所以在宋三娘出了银子又帮写了状纸之后,敢来了而已。
他们认为就算告不倒也没事儿,起码能让大家看到他的“真面目”,毁了他的名声,出一口气!而她们,反正已经这样了,还能更糟吗?怕什么!
所以他们待的很安心。
如今的总缉事厂,从不磋磨囚犯,他们觉得这日子,比自己讨饭可好多了。
再叫他们过堂的时候,母女俩都十分坦然,一句一句也都答的很痛快,然后签字画押。
数罪并发,念两人身体不好,判了仗六十,徒十年,亲事不做数。
这种小案子,用不着报审,直接就可以执行,直到最后,廷仗都拿来了,两人才知道发生了什么,登时就叫起撞天屈来,口口声声“官官相护”!“徇私枉法”!
于是立马拖回来,加控了一条罪名,因屡教不改,徒十年改成了徒十五年,这辈子都休想回来了。
在总缉事厂中行刑时,外人看不到,但一出来,大家可都看的清清楚楚。
徒是什么?徒是劳役,就相当于现代的劳动改造,是有固定地点的,所以要有人押送过去,两母女都不识字,直到现在也不懂发生了什么,一路大叫大嚷“官官相护”!“冤枉啊”!
简直闻者流泪见者伤心!
围观群众忍不住议论纷纷。
消息传到翰林院,那陈生再一次化身理中客,义愤填膺的跑来指责元阆仙:“元蓬!你怎么还有脸坐在这儿!他们怎么说也是你的恩人!”
元阆仙还没说话,汤莲生就过来了,直接挡在他面前:“什么叫恩人?你这话从何说起?”
一见他出面,陈生的气焰当时就消了一大半:“外头……早就传的沸沸扬扬了……”
汤莲生冷笑道:“外头传的沸沸扬扬?你难道是指流言?你自己拿流言当事实,跑来叫嚣,肆意指责同僚,就觉得总缉事厂也应该像你一样糊涂,听着流言去断案?”
陈生怒道:“你这话太过份了!那一对母女如此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