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子,你真不会挑男人,你看你看,你的秀才相公大冷天的让你娘俩蜷缩在屋角吹冷风,他自己则躺在床上舒舒服服地盖着厚被子......真是薄情汉子一个也!你为何不快快跑啊?”
麻衣妇人听了愈加悲戚起来,上前拉住花儿姐的手,哭哭啼啼道:“就是就是,我是悔不当初啊,当年我爹死了没钱安葬,我沿街乞讨,这厮路过见我年少好欺,用五十吊钱买了一具薄板棺材把我爹葬了,便把我领了回来,我一个单身异乡女子,能到那儿去呢?糊里糊涂就随了他,原本还以为得个依靠,哪知这日子过得比黄连还要苦上三分,早知如此,当年我就该把自己买到青楼去,也好图个温饱。”
中年汉子默默望着眼前一肥一瘦两个妇人,忽而长叹一声,对花儿姐道:“除了青楼和九道山庄,还有没有好的买家?”
花儿姐瞟了他皮包骨般的老婆一样,皮笑肉不笑道:“没有了,你如果舍不得卖女儿,不如就卖娘子,反正你们不过是半路夫妻,情分不深,是不是?”
麻衣妇人眸光一亮,抱着孩子走到床前,把孩子往中年汉子怀中一扔,双手叉腰大声道:“四年前是你死皮赖脸求老娘跟你过日子的,那时说什么你有一口,我便有一口,定会供养我一辈子,我看在你葬了我爹的份上,勉强从了你,呜呜,哪知你说的全是鬼话!家里没米没粮,没柴没火,四年了,连碗饱饭都没吃过,我这是何苦呢?你父女情深,看着我和儿子就要饿死了,还舍不得扔掉那个扫帚把儿,得,不如把我买了,我去九道山庄做牛做马去,总给跟着你挨饿受冻强。”
花儿姐子围着麻衣妇人转了两个圈,捏了捏她干瘦的胳膊,拍手笑道:“如果是你,绝对值三十个铜板和十斤白米,痨病鬼,快说,你打算卖哪个?”
中年汉子抱着呱呱大哭,骨瘦如材的孩子,额头的青筋抽了又抽。
“买.......岚丫头,价格不变。”
“十五个铜板七斤白米,岚丫头还小着,人家要养她几年才能干大活,是不是?”
“再加一点点。”
“啧啧,真是会算计的好秀才,看你快饿死的份上,另加三捆木柴,只要你画了押,马上就有热粥喝,成交不?”
一张薄薄的卖身契递到汉子面前。
麻衣妇人马上接过,脸上全是欣喜如狂,仿佛这张泛黄在纸张就是一碗香喷喷的红烧肉。
“当家的,快啊!不然再过两个时辰,儿子就要饿死了。”
汉子神情愁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