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卢长生不解。
“我的秘书,去哪里了。”陶公抬起眼睛来,看向他,等待答案。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卢长生自嘲一笑,摊开手:“你以为我把他杀掉了,顶替?没有那回事儿。
我就是你的秘书啊,陶公,从一开始就是。”
卢长生笑起来了:“从你苏醒开始,从你筹备这一切的时候,你所认识的那个人,就是我。”
“除此之外,这世界上哪里有什么完美无缺的替代方法?哪里有万无一失的计划?
只不过,有时候两边工作量太大的时候,确实会感慨,天元之不易。但没办法,实在找不到多少好用的人手,有些时候,就得亲力亲为——”
说着,他忽然起身,走到陶公的身旁之后,抽出丝巾来,仔细的为他擦掉了眼垢和嘴角的水渍。
而陶公也配合的抬起了下巴,将脖颈展露在这位大敌的面前,任人施为,毫不在乎。
“实在是,受宠若惊。”
含混的声音感慨:“本以为只是什么间谍或者细作,却没想到,化邪教团的祭主圣人,像是保姆一样,鞍前马后,照顾了我九年?”
他说:“决心坚忍,令人佩服。”
“彼此彼此。”
卢长生轻叹:“九年以来,陶公日复一日的奔走呼吁,为了泉城,为了一座早已经不存在和别人遗忘的城市,倾注诸多。奸邪如我,也不由得衷心敬佩。”
“古代人说,出淤泥而不染,可白莲有知的话,恐怕也会厌弃淤泥吧?”
他将丝巾折叠好,放在了陶公面前的桌子上,最后一次履行完了秘书和助理的职责,回到桌子对面,正襟危坐,肃然问道:“为何不能到我这边来?”
陶公嘿然一笑,嗤之以鼻:“一屋之垢,尚可扫净。倘若如老龟一般跳入泥塘里打滚还自以为畅快,那才叫不可救药呢。”
“可其实你都知道的,对吧?”
卢长生摇头:“你应该一直都知道才对……不只是身边秘书的身份有问题。”
“中城之敷衍,议会之轻蔑。联邦西进之意已决,早在几十年之前,泉城就已经被放弃了,不然的话,又怎么会放任你独身支撑那么久?”
“用尽所有的力气,透支了一切信用,赌上未来和自身,接任海洲镇守这样的烂摊子,身边之人却全都是如我这样蝇营狗苟、各怀鬼胎的家伙。
崖城那个被放逐之后每天装死的总督、船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