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桃脑子里浮现了平时看的话本里乌七八糟的故事,什么武则天亲手闷死了自己的小女儿陷害王皇后啦,什么宋仁宗被狸猫换太子啦,什么六月飞雪大旱三年窦娥冤啦,什么伪造死后伤口掩饰杀人罪行的俞厥成啦,总之一堆传奇故事。
不知道小紫她娘干的是其中哪一件。
初桃想不明白的就是,尤其是那些狸猫换太子的人,怎么能在那么多人的眼皮之下把两个小孩子掉包呢,这怎么做到的呢。
真神奇,胆子真大,真可怕。
初桃看着眼前瘦瘦小小的小紫,她以往是多么活泼啊,经常和自己说说笑笑,和小红打情骂俏,呸,是你追我打。自从她娘和弟弟找到她以后,小紫就失去了快乐,她一个小小的婢女,又怎能担负起养家治病的重任呢?
初桃想,她很讨厌小紫的娘,女儿和儿子不都是一样的吗?不都是自己肚子里的一块肉吗?当初为什么要把小紫卖掉换钱救儿子呢?
还好小紫是被卖到了江家做奴婢,要是她被卖到妓院青楼呢?那小紫的娘亲还有脸去找小紫要钱吗?
应该也会去要的吧。
唉,可怜的小紫。初桃绝对不会可怜小紫的娘亲,她只是可怜小紫凭空多出来一个狠心的娘和无辜的弟弟。
小紫说:“这本是我的家事,我本不该麻烦小姐的,偷了那根簪子,我本就是罪该万死。现在小姐非但不骂我,还给我银子安置家人,这份恩情我就是做牛做马也要还的。”
小红扶起来小紫,说:“你这么说,小姐都要难为情了。咱们跟随小姐这么多年,你难道还不知道咱们小姐是最心善不过的?你错不是错在救急当了一根簪子,而是当之前没跟小姐说。”
小紫抱着初桃的腿就哇哇哭起来,格外伤心。这一两个月来,自己忽然知道了自己悲惨的身世和命运,面对着面带愧疚的亲娘和与自己有几分相似容貌却枯如稻草的傻弟弟,小紫又是气愤又是难过。
在权量许久后,小紫还是决定替母亲找个住处,再给弟弟请大夫。
可是自己身上的钱全给弟弟看病去了,都没有多余的钱给母子两个租一块小地方睡觉。
初桃问:“你弟弟到底患的是什么病?吃什么药?大夫有没有说能不能治的好,有几成把握?”
小紫说:“我弟弟一生下来就是这病,虽然手指头比别人多两个,心智却比别人缺几分。他只能勉强走路,身子有一半是瘫的。经常嘴挂口水,尿了裤子也不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