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家儿,风里来雨里去,驾着小船,往来于鲸波鳄浪之中,为的仅是这一口鲜美之食!”
这时有丫鬟送上一壶黄酒。杜砚轩站起身来,为沐沧溟和白衣雪分别斟上一杯。白衣雪见那黄酒色泽深沉瑰丽,气味醇和馥郁,闻之令人微醺。杜砚轩笑道:“胡庄主所言极是,沙湖橙酿蟹须配上这绍兴二十年女儿红,足以快慰平生。”众人酒兴颇高,酬酢往来,不一会就将一大壶女儿红喝个精光。吃罢晚饭,众人回到中堂,坐下喝茶叙话。天色渐暗,早有庄客掌上灯来。
白衣雪叹道:“醉酒饱德,蒙惠诚深。小侄倘在世伯的府上,日日如此吃香喝辣,只怕待上个一年半载的,还都舍不得走了。”
杜砚轩笑道:“白世兄既如此说,不如在庄中多盘桓些时日,我陪你到湖上好好玩一玩,看看是沙湖的景色好呢,还是雪山的景色好。”
白衣雪笑道:“我虽有此意,只怕误了师父所嘱之事,罪莫大焉。”
沐沧溟见白衣雪心地澄明,光风霁月,一派不识愁滋味的少年心性,微笑道:“知而慎行,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沈重临终所托之事,不知贤侄心中作何打算?”酒酣耳热之后,终于话回正题。
白衣雪神情一黯,旋即正色道:“多谢世伯好意。常言道,‘季布一诺,千金不移。’我既应允于他,必当践诺而行。沈神医临终言曾道,解铃还需系铃人,小侄想来,若要救那沈姑娘一命,须得走趟唐家堡。”
杜砚轩刚刚端起一杯热茶来,闻言惊得“啊呀”一声,手一抖,茶水险些洒泼在了胸前。方心达、丁心怡、戴心豪等人听了,无不张大了嘴巴,显得惊讶不已。惟有沐沧溟神色木然,沉吟不语。
杜砚轩道:“‘迢递三巴路,羁危万里身。’蜀道自古难行,更何况沈姑娘的身子虚弱至极,难以经得起长路颠簸,你何时才能赶到唐家堡?”
白衣雪脸色坚毅,说道:“只要每日行得一程,五里也好,五十里也罢,总可到达唐家堡。”
杜砚轩微微一怔,道:“天下武林门派林立,无论是外门功夫还是内家功夫,修炼起来均讲究‘渐悟’二字,如此铢积寸累,持之以恒,非一二十年,难有精进,非三四十年,难有大成。是以大多武林门派,虽有门户之防,却也较为松懈,缘由便在于此。然而四川唐门则不然,其以暗器扬名天下,精于淫巧,不二门的锻造和制毒技术,最为其利害攸关之处。”
白衣雪点头道:“杜总管说得是。”
杜砚轩道:“正因如此,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