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离了玉觞楼,当夜就在城内选了一家客栈住下。次日一早,众人出了城来,向着东南而行。这一回桑鹫却不专拣僻静无人的小道,而是沿着官道直行,似是不欲再掩人耳目。
众人脚程甚快,到了晌午时分,来到处州缙云县境内,此地距离情教的总坛冷翠峰已是不远,桑鹫等人赶路,变得谨慎起来。
穿过一处山谷时,前方忽地传来激烈的兵刃相格之声。众人神色一变,高鸶说道:“我去瞧一瞧。”
桑鹫点点头,道:“七妹小心,倘若情形不对,速速来报,莫与敌人纠缠。”
高鸶应道:“是,大哥。”衣袂带风,身影渐渐隐没在前方的一片荒岗中。
桑鹫等人也不敢怠慢,纷纷发足尾随而去。未跑多远,便听见前方高鸶娇呼连连,已然和敌人交上了手。众人越过一片荒岗,但见山谷的乱石堆中,高鸶手持素蟒鞭,和一名使双刀的青衣大汉,正合斗一名使剑的黄衫少年。那青衣大汉双刀霍霍,招法凶恶,但胳膊上划了一道长长的血口,鲜血淋漓,显是被那黄衫少年所伤。
蒯狻叫道:“是六弟!”白衣雪心道:“原来这汉子是舜耕八圣中的老六,嗯,再加上和刘猊一起陷落在情教的老三、老八,正好是八个人。”
桑鹫眼见老六毕骅和高鸶联手,仍被那名黄衫少年迫得手忙脚乱,不禁眉头微蹙:“江南武林的青年才俊之中,竟有此等的好手,莫非也是情教中人?”一声长啸,喝道:“快快住手,休伤吾弟和吾妹!”率先冲了过去。
那黄衫少年听到他的啸声,知是来了劲敌,手中长剑连环刺出三剑,其中两剑刺向了毕骅,一剑刺向高鸶,虽是三剑,又分攻二人,却迅捷无伦,一气呵成,便似在一招之内,分袭辛、高二人一般。
桑鹫瞧得真切,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此人年纪轻轻,剑法竟如此精熟老道。”霎时只觉意沮气丧:“罢了,罢了,我还道此番来到江南,原可扬名立威,想不到江南武林,一个小小的少年,都有如此的本领。”
他自南下以来,横行无忌,可谓罕逢敌手,直到见了白衣雪神功初露,方才稍稍收了睥睨天下之心,寻思短短数月之内,白衣雪内力及剑术精进如斯,其间必有蹊跷,日后还须弄个明白。
黄衫少年迫开了毕骅和高鸶,并不趁势追击,长剑一扬,朗声说道:“是舜耕八圣的桑老大么?”
桑鹫戒心更剧:“此人早已知晓我的身份,却气定神闲,没有丝毫畏惧之意,要么自恃武艺不凡,要么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