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怒骂讥讽起来:“臭小子,大言不惭,待一会打起来,老大非让你跪地求饶不可。”“卵与石斗,可笑啊可笑。”“小娃娃不知天高地厚,老大哪里用得着十招,三招就叫你跪地求饶。”
桑鹫脸色铁青,待得众人的喝骂声稍止,冷冷说道:“江南桑某想来便来,想走便走,只怕谁也阻挡不住。进招吧!”
黄衫少年暗思:“桑鹫武功了得,倘若被他抢攻,说不定十招内还真的被他逼出本门的功夫来,不如我先抢攻,十招之后叫他无话可说。”打定了主意,一声长笑,道:“那我恭敬不如从命,得罪了!”手中长剑当胸直刺过去,如松之劲,似风之疾。白衣雪识得乃是青城派青松剑法中的“霜皮剥落紫龙麟”。
桑鹫心道:“青城派?哼,这有何稀奇?”斜身闪开,正待劈空一掌,孰料黄衫少年招式未老,剑花一翻,第二招又抢攻而来,桑鹫认出这一招是钟摩璧麾云剑法中的“日暮黄云高”,较之青松剑法高明甚多,一时竟瞧不清对方剑尖究竟要攻己何处要害。桑鹫绰号“只手遮天”,索性伸手径直往对方的剑刃上抓来。
黄衫少年暗自吃了一惊:“此人难道竟不惧剑锋,又或是手上有什么古怪?”斜眼一瞥,也未觉桑鹫的手上戴有可空手夺人利刃的手套,电光石火之间,也不容他细想,担心长剑一旦被敌人夺去,实是生平奇耻大辱,当下不敢轻易犯险,撤剑回避,手腕一抖,又是一招凌厉的抢攻,却又变作点苍派的兰峰梅溪剑法。
桑鹫见他连使三招,皆是当今名门大派的镇派绝学,剑法较之各派的正主虽略显稚嫩,却也颇得其精髓与神韵,心底不禁暗暗称奇。他有心试探,并不急于进招,黄衫少年紧接着又分别使了崆峒派、昆仑派和少林派的剑法,招招神妙绝伦,竟是无一重复。
桑鹫心中暗赞:“这个少年人年纪轻轻,于各家各派的剑法,竟似均有精研,若非天资卓落,也难有如此造诣。”一边游斗,一边细细观摩对手的出招,正自看得心悦神怡,耳畔忽地听到申螭叫道:“大哥,已经第六招了!”
桑鹫暗叫一声:“不好!”心想自己别只顾着欣赏对方的剑法,以致输了二人间的赌约,大喝一声道:“小娃娃,来而不往非礼也,你也吃我一掌!”右掌凌空劈出,一股罡猛的真气,犹如一道无形的利刃,砍向黄衫少年。
黄衫少年只觉厉风扑面,如刀割斧斫一般,心下大骇,足尖一点,身子向后暴退,乘隙又还了一剑,当真是临危不惧。
白衣雪心中不禁轻轻“咦”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