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能够猜得出来?
纥石烈兀颜向着那汉子说道:“卢庄主神剑无敌,你小心应付。”说罢径自退回到己方的阵中。
那汉子躬身答道:“是。”神色甚是恭谨。
胡忘归自忖:“纥石烈兀颜功夫虽是不弱,却也不足为惧。瞧他二人神态,纥石烈兀颜职位似乎尚在此人之上,如此说来,此人不过是神鹰坊的二流角色,丝毫不露锋芒,何以派他来打头阵?其间必有蹊跷。”但若说有到底何蹊跷,却是全然猜不出来,伫立当地,凝神苦思。
纥石烈兀颜高声道:“既是以武会友,大伙儿该当以诚相待,你去了蒙巾吧。”
那汉子应道:“是。”伸手将面上的蒙巾缓缓取下,露出一张脸来。
众人凝神瞧去,不禁都是微微一惊,原来那汉子的脸上,自右额至左颚,斜斜的有一道长长的伤痕,伤痕处的皮肉外翻,呈现暗红之色,由于伤口较深,鼻梁和嘴巴都略微歪撇,面貌显得颇为狰狞。不认识他的人也就罢了,卢惊隐见到这道长长的剑痕,不禁失声叫道:“是你?!”
那汉子目光闪动,表情古怪,涩声道:“不错,是我。”
原来那汉子不是别人,正是当年败在卢惊隐夫妇手下的剧盗之子姬峰。当年卢氏夫妇联剑恶斗姬峰,卢夫人曾在他脸上划了一道长长的剑伤,是以时隔多年,姬峰一直匿迹潜形,卢惊隐乍见他脸上的这道剑疤,一眼便认出他来,只是万万没有想到,姬峰出走雁荡之后,竟已投靠了神鹰坊。
卢惊隐认出了姬峰,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转念想道:“神鹰坊以重金广募天下武人,姬峰在雁荡无法立足,他自忖身手不凡,远赴中都前去应募,倒也合情,只是因此而委身寇雠,着实令人鄙恶。”说道:“卢某想来想去,怎么也没想到原是姬兄这位故人。”
姬峰冷冷一笑,道:“卢庄主贵人多忘事,不过小人这些年时常倒是想起贤伉俪。”
卢惊隐自忖:“姬峰心机颇深,他甘做金人的鹰犬,必是为图今日能在众人面前报得昔日之辱。只是当年我们夫妇联手,方才打败此人,如今夫人……早已不在人世,今日再战,恐是凶多吉少。”转念又想:“数十年不见,姬峰忽然现身,看来神鹰坊早已将四大山庄视作了眼中钉、肉中刺。他们此番前来寻衅,事先已然做了精心的谋划,不达目的,断然不肯善罢。”一时沉吟不语。
姬峰见他面色苍白,冷冷地道:“卢庄主,小人今日想再请教贤伉俪的联剑,不知卢夫人在不在庄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