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赋予了别扭的母爱,同时也造成了小男孩人格的扭曲。
母子俩每每吵架,都会将从外面捡来的东文琪当作出气筒。
楼下的客厅里,月色微撒。
油灯的火焰剪影,在陆寡妇的侧脸上微微摇曳,陆寡妇躬腰坐在长木凳上,盯着奄奄一息的狗狗发呆。
“陆琪。”
陆寡妇假装没有看到东文琪,嘴唇蠕动,吐出细若游丝的声音,冰冷而又令人恐惧。
相必,那个女人又跟儿子吵架了,才独自一人黯然神伤吧?
“在、在。”东文琪的嘴唇微微颤抖。
“去把花花埋了。陆凌将花花打死了。”陆寡妇侧脸,机器人般的眼珠子,咕噜咕噜地转向她。
东文琪观察了一眼狗狗,发现狗狗只是奄奄一息,并没有死。
心生可怜,于是摇摇头,说:“可是,狗狗还没有死。”
“我让你去把它埋了。”
“狗狗……还没、”
“埋了。”
“嗯,好。”
东文琪不敢反驳,恭恭敬敬地点点头,将狗狗双手捧起,这条狗,重量很轻、很瘦,越来越觉得可怜了。
明明修养几天,狗狗的伤能养好的……
她的眼角滚出一滴热泪。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无数次在内心与狗狗道歉,为了讨好娘亲,她不得不将狗狗活埋。
狗狗只是“呜呜”地艰难回应了她一句。
寒冷的冬天很冷,加上村子又建在高山上,弱小无力的她,花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将狗狗掩埋。
这是她平生第一次杀害小动物,心灵的一角,渐渐污浊。
当她回到家,发现大门紧闭,灯火皆熄,天上飘零着小雪,她便心急如焚地拍打着大门:
“娘,开下门。娘娘,娘!”
尽管她叫唤了十分钟,可门依然不见开门的迹象。
难道娘亲不要她了?
“娘,娘……?呜呜。”
邻居东文家从窗户丢出来一个重物,摔在雪地上,怒道:“吵什么吵?大晚上的,再吵打死你啊!”
她吓得如猫咪般,躬着腰,瞪大双眼盯着邻居家的窗户看,生怕邻居会从打开的窗户里跳出来。
娘亲依然不肯开门,她明白,她被赶出来了。平时也经常发生这样的事,只是碰巧今年不走运,是个寒冷的冬天。
“呜呜呜,娘……”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