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受了风寒,整日说胡话,老头就去掘坟了。
杜斌已受够了,如今陆家的秘密已悉数套出,此事该有个了断。
那料坟是掘好了,结果却下起雨来了,好像还要下雪。
陆广隐约觉得杜斌有些不对劲,冒着雨捡些柴,大违常理啊,因为破庙里还存有一些干柴!
陆广连忙起身把火堆移位,把湿柴摊上去,就能借余烬把湿柴烘干,可是烟难免会冒出来。
陆广想献殷情,结果却事与愿违,浓烟呛得两人眼泪都流出来了。
看见杜斌满含责备目光,他把柴灰堆移到对着破门的位置,将门稍微打开一些。
尽管冷风会侵入,也胜过被呛死。
杜斌惊奇地看了一眼小胖子,这小子一脸生无可恋,浑身脏臭难闻,原来也会干活。
杜斌进门后,对陆广一脸嫌弃。
他看了一眼自己肮脏的双手,明白原因出在哪,就用破瓦罐接了半罐雨水,把手洗净了。
杜斌开始煮晚饭,那是馒头剩菜等大杂烩,可是他显得心不在焉,似在想心事。
陆广前世也是山村里穷孩子出身,很早就独立了,他只上了大专,可以早点养家糊口。
尽管自学了工商管理本科,还是无法跳槽,因为如今招聘单位讲究的是第一学业的证书。
凡不是985或211出来的面试者都会受到招聘歧视,这个社会太功:利。
但是面对这大杂烩,他还是觉得很美味,也许是他的肚子真饿了。
杜斌目光复杂地看了少爷一眼道:“少爷将就些,我去烧水,洗过脸早点睡吧。”
两人的衣着都很单薄,而破门板上也只有两团破被子,里面塞着稻草。
那时棉花刚从海南传到中原来,但纺纱技术极落后。
经黄道婆大力宏扬,乌泾棉被甲天下,可是穷人还是盖不起。
富人就不得了,穿得是绫罗绸缎,睡得是暖坑。
朱门狗肉臭,路有冻死骨,这是社会写照!
但是人若倒霉,喝水也会呛着。
破庙里冒出的烟,给一列缇骑发觉了,他们就开始向着庙宇骑来。
十几个人的动静还是很大的,两个准备洗脸睡觉的人就这样一网成擒了。
破庙门给人一脚就踢开了,大风刮进来,陆广不由一缩脖子,畏惧地躲在杜斌怀里。
老头也是浑身颤抖,他看见那仍不断冒出的青烟,还是幽幽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