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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娴贵妃想让浩儿出风头的缘故吧,宣德帝心中这样猜想,反正浩儿已经长大成人,将来继承皇位也是迟早的事,让他早些和邦交打好关系,对他绝没坏处,更何况,行万里路,胜读万卷书,放他出去磨练一番,于国于他,皆是好事。
于是宣德帝欣然应允了文浩的请命,赐他半幅太子的仪仗,命他次日一早出使南安,由于行程匆忙,文浩打消了去探望病中舅舅的想法,回到睿亲王府之后,就开始命人收拾行装,次日只带了两名贴身的丫头随侍,便率领着招安队伍踏上了前往南安的行程。
一路上尘土飞扬,文浩马不停蹄赶路,生怕耽误了两个月后的婚期,而在他的心中,一直隐隐有不安之感,没想到面对千军万马尚可镇定自若的他,此刻却为一个毫不熟悉的小女人如此记挂悬心,整个人都变得患得患失起来,当真应了那句老话——自古红颜,皆祸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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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夜当晚,新月如勾。
咸福宫内烛影通明,富丽堂皇,到处都弥漫着皇家的靡丽奢侈之风气,更加显出其主人的受宠程度。
娴贵妃坐在玳瑁彩贝镶嵌的梳妆台前,欣赏着镜中自己出奇美艳的容颜,嘴角忽地勾起一抹自得的笑意。
自入宫后,凭借着夺人的美貌圣宠不衰,生出的儿子又是这般出类拔萃,虽然没有皇后之名,但也实实在在算的上是后宫第一人了。
可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她再也不能和心心念念的情郎朝夕厮守,纵然如今宠冠后宫,到底还是有些--意难平!
骤然间,她又想起儿子要娶慕枫家里那个庶女的事情,顿时皱起了娥眉,烦躁地摘下耳上挂着的玛瑙坠,“啪”的一声摔在了梳妆台上。
“慕枫家里的门风该整顿了,什么阿猫阿狗的下流种子,也敢来高攀本宫的尊贵浩儿!”
徐嬷嬷小心翼翼取下娴贵妃髻上的金丝攒珠钗,轻轻放下她一头黑段子般的长发,颇为不解的问道:“贵妃娘娘既然不喜欢这四小姐,之前怎就应允了王爷呢?”
娴贵妃缓缓转着手腕上的明珠手钏,不屑的轻笑:“本宫只应允了要纳兰氏做浩儿的嫡妃,可没有说非是梅香那贱人生的女儿不可,哼,居然还妄想要当嫡妃,依本宫看来,她连给浩儿当侍妾都不配,就算是纳兰家的女儿们都死绝了,本宫也绝不会挑梅香那贱人的女儿当儿媳!”
徐嬷嬷拿起碧玉梳子,轻轻梳理着她蜿蜒的长发,满脸赔笑的问道:“那,娘娘打算怎么发落梅香那贱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