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油灯点燃,昏黄的灯光瞬间充溢了整间屋子,白星泪环顾四周,只见公孙忘景的屋子与他们的并无不同,并未因为他二庄主的身份就如何的铺张浪费,奢华富贵,反倒有几分古朴的典雅,甚是整洁。公孙忘景吹熄了手中火折,转身见她呆立在原地,便笑着接待她道:“白姑娘,但请入座。”
白星泪这才回过神来,深鞠一躬,稽首拜道:“晚辈深夜唐突来访,实在是迫不得已,还望二庄主不要见怪。”公孙忘景仍是面带微笑,坐在小几旁摆出两只玉杯,沏满茶水,温热的茶水飘出两缕白烟,飘散出别有风味的异香,公孙忘景将其中一杯推到白星泪身前,柔声说道:“且莫在意,我这儿也不是甚么琼楼玉宇,天宫宝殿,想来便来,无需顾忌。长夜寒凉,先坐下喝一杯热茶驱寒,再说无妨。”
白星泪闻言,遂放下顾虑,敞开心扉,坐在小几的另一侧,双手捧起温热的茶杯,小小抿了一口,双眼微眯,舌尖轻轻点过下唇,不由感叹道:“好香啊,与那苦松茶全然不同呢。”公孙忘景眯着眼睛笑道:“此乃塞外琼花茶,甚为难得。白姑娘,不知深夜造访,所为何事?”白星泪急忙咽下口中茶水,将玉杯重新置于桌上,清了清嗓子,正要说出心中所想,却欲言又止,一反常态,扭捏起来,不知从何说起。
公孙忘景亦不催促她,只是微笑着静静等待着。白星泪实在不知该如何开口,竟反问道:“眼看天色将明,二庄主为何还未休息?”公孙忘景微微一愣,灵机一动,便回答道:“方才正在打坐练功,故而还未休息?”白星泪又瞪着两只清潭似的星眸问道:“练功为何不点灯?”
“为防扰乱心境。”公孙忘景抿一口茶,从容对答。
“那我岂不是打扰了二庄主清修?”白星泪有些惶恐,垂下头去揪着衣角小声说道。
公孙忘景错开眼神,不敢与白星泪相视,似乎有些紧张,强装镇定,却仍滴水不漏的回答道:“白姑娘切莫挂怀,并无大碍。姑娘,你究竟想问甚么,但说无妨。我若知晓,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白星泪闻听此言,似乎像做了甚么决定一般,直起身子,长舒一口气,正视着公孙忘景问道:“方才二庄主说不点油灯是为了不扰乱心境,二庄主这般境界之人,也会为外物所扰么?”
“我非圣人,更非天神,亦有三魂七魄,七情六欲,六根未断,谈何超脱于俗世,又怎会不被外物所扰?”公孙忘景微笑着如实回答道,“我等习武之人,欲更上一层楼,便难免回有进取之心,说到底,不过也是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