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达一把扑上前紧紧抱住蔡氏,无可奈何,全然不顾一旁还有家仆看着,便哀嚎痛哭起来:“哎呦我的好姐姐,你也知道,我一时心乱如麻,脑子里都是浆糊,哪里还有甚么主意?求姐姐帮我,不然几天后,恐怕小弟我的人头就要被哪老东西斩下啦!”
“哼,没用的东西。”蔡氏并不看他,而是露出邪魅的微笑自言自语道,“既然那王吉手里有不利于你的证据,那就让他从这世上永远消失好了。毕竟做事做绝,斩草除根,不留后患。”常达闻言仰起头来,扯着嘴明知故问道:“姐姐此言何意?”
蔡氏并未理他,而是撇下常达一人快步出了卧房,背逆着鲜血一般的晚霞,来到了那嘈杂了一日,如今已然重归平静的工坊。只见王戏才早已完成他的本分工作,坐在一旁望着夕阳发呆,以至于蔡氏前来此地多时也没有察觉。
而蔡氏也没顾得上喊他,而是径直走入工坊内,却见此地满地狼藉,木屑铁屑遍地皆是,几乎成了一片“废墟”。而那王戏才就坐在一堆断木之中,他的身旁便是一尊已然打造好的木偶。且看那木偶:身高六尺,不高不矮,肩窄细腰,两手过膝,精壮精致,栩栩如生,看上去轻盈灵巧,尤其是那脸部五官的雕刻,竟宛若真人一般。只是通体木色,内部机关更是难以窥探,藏在腹中。
但似乎它唯一的亮点,就是宛若真人,并无其他奇妙之处。蔡氏不禁质疑道:“如此这般,小小一尊木偶,便可杀人?”王戏才闻听有人说话,才回过神来,见是蔡氏来此,长叹一口气,并未多言,而是起身走到木偶身后,打开机关,但听闻一阵轻微细小的机关转动声,那尊死气沉沉的木偶竟在蔡氏面前活动起来,徐徐错开双腿,佝偻着身子,将两臂一挥,双手机关中便弹出两把锋利的飞轮,飞轮带有锯齿,打磨的极为锋利光亮,具是由精铁打成,削铁如泥,令人不寒而栗。
蔡氏微张杏口,万分震惊。即便是昨日已然见识过那只木头老虎,也绝不如今日这般震撼惊怖。蔡氏心里不禁暗暗琢磨道:“幸得此人落入我手,为我所用。若是被那老东西找来对付我,岂不是大祸将至?幸得天命在我,老东西死期将近也!”
那尊木偶并没有伫立原地,而是轻轻一跃,便从窗口跳出,落在花园之中,轻盈转身,便将手中锯齿飞轮掷出,两道飞盘刹时间化为残阳之下的两道银白弧光,左右飞出,相叠一处,极快的旋转着,带起狂风猎猎,劈破长空,对撞迸射火星四溅,却锋利不减,急速不改,而是在花园中掠过几周,又原路折返,飞回木偶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