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外。且说那蔡氏与常达饮了一夜,致使常达大醉酩酊,至今未醒,仍倒在床榻上呼呼大睡。而蔡氏却要主持府中事物,故而早早起身。且因她却是女子,却能千杯不醉,故而只是头脑有些晕眩,两颊依旧酡红,大部分时候依旧清醒。却见门外小厮跌跌撞撞,匆忙闯进外厅,蔡氏正在算账,见状心有不悦,故而骂道:“手脚蠢钝的腌臜货,本夫人迟早把你卖了!何事致使如此惊慌?”
那小厮指着门外,喘得上气不接下气,脸颊一阵白一阵红,几乎说不出话来:“门,门,门外......老,老爷,老爷来了......”“老爷!?”小厮口中的老爷自然是单徵。虽说单徵与蔡氏分居两地,且久无来往,但二人毕竟是名义上的夫妻,故而照理来说,单徵便是如今蔡家的老爷。蔡氏闻言先是一惊,很快便冷静下来,精明如她,一猜便知几乎没有来过蔡府的单徵此行何意,冷笑一声,嗤之以鼻,不慌不忙的回内堂整理了一番妆容,又换了一身衣衫。同时命小厮备好茶水。
且说那单徵身着常服,带着金铎与方定,在一众小厮丫鬟的恭迎与拥簇下,回到这并不属于自己的“家”。坐在厅上,金方二人立于身侧,早有丫鬟捧上香茶,单徵接过茶盏抿了一口,问道:“夫人何在?”那丫鬟恭恭敬敬的回道:“请老爷稍后,夫人正在更衣。”
话音刚落,那蔡氏便从后堂转出。笑脸盈盈摇罗扇,莲步款款送柳腰。还未见着人,就先听见那刺耳的笑声:“哟,哟,哟,稀客,真是稀客。老爷还知道这儿有个家呀,妾身还以为老爷要一辈子住在那府衙之中呢。真是叫妾身好生惦念啊。”说罢,蔡氏就要倚靠在单徵身旁。
可单徵却急忙起身躲开,叫蔡氏扑了个空,蔡氏脸上闪过一丝怒气,但很快又恢复笑容:“妾身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盼到老爷回来一次,老爷又为何如此疏远?莫非妾身招待不周?”可她话语中遂透着些许恳切,行为上却丝毫不客气,望着那站在身前的单徵,冷笑一声便坐了下来,摇着扇子,颇为不屑,明知故问道:“敢问老爷此来,所为何事?”
“本府此来非是与你叙旧,亦不是来和你谈甚么夫妻之情。”单徵面无表情,淡淡的说道,“乃是与你聊聊公事。”蔡氏闻言眉头轻轻颤动着,当即挥手摇扇将左右小厮丫鬟遣出门外,掩上厅门,冷眼望着单徵,满怀怨气的说道:“老爷此话真是叫妾身费解。你我夫妻之间,何须摆起这官架子?往日里老爷总是叫妾身切莫掺和公事,甚至不准妾身去府衙,害得妾身甚至都不能见休儿一面,终日以泪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