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鱼细细思索了一番,沉默良久,觉得倒是有些道理。遂不再多言。两人各自回到原位,各自捧起手边的香茶抿了一小口,润了润嗓子,白星泪又将目光投向冯天鹤,随口问道:“冯伯伯行侠一生,为何会退出江湖,做起了这镖局行当?”冯天鹤似乎有些意外,没有想到白星泪会有此一问,微微一愣便笑着回应道:“此事说来话长。”
“不瞒诸位,老夫自幼习武,年轻时仗着年少气盛,血气方刚,也像你们这般闯荡江湖,想要做出一番盖世伟业,名垂武侠史。坦诚地说,虽是为了锄强扶弱,惩恶扬善,亦是为了我自己的名声。”说到此处,冯天鹤不好意思的干笑两声,但并没有隐瞒自己的真实想法。沈墨鱼四人倒也能理解这种心态,严格说来,他们都不能排除自己心底也有这种想法,反而对冯天鹤的坦诚更为敬佩。
正所谓“唯大英雄能本色,是真名士自风流”,该是如此罢。
冯天鹤停顿片刻,站起身来,背负双手,在众人深浅踱步,接着说道:“闯荡江湖二十余载,倒是留下了不少虚名。江湖上无论是否熟识之人,亦无论黑白两道的兄弟,闻听金刀大侠的名号也多少会给些面子。这大概是老夫唯一能拿来夸口的事了。可一世浮名却难填空虚之心,老夫年纪越来越大,竟开始羡慕寻常人家的天伦之乐,便想着退出江湖,做个普通人。”
“故而老夫五年前便已然金盆洗手,娶妻生子。但老夫四肢发达,却无甚么谋生的本事。他日在江湖闯荡之时,全靠他人的馈赠为生,如今自己有了家室,总要当起顶梁柱的责任。老夫左思右想,终于决定做着镖局行当。便向一位故人借了些许本钱,开办了这家金云镖局,想来已然三年有余。”似乎是在感慨时光如梭,白驹过隙,冯天鹤感叹不已,心中五味杂陈,但即便这三年过的并不圆满,也没有对自己当初的决定产生任何遗憾。
沈墨鱼却没有反应过来,迷茫地问道:“三百六十行,营生的行当如此之多,为何偏要做这风险不小的镖局行?”
还未等到冯天鹤回答他的提问,白星泪便抢先回答道:“这还不明白?三百六十行,哪一行没有风险。镖局行本金小,利润低。虽然辛苦些,每日过的都是刀尖上的生活,但若是能做起来也有不小的前景。想来江湖上如今赫赫有名的几家镖局,哪个不是赚的盆满钵满?”
“哈哈哈,白姑娘说的有些道理。但这只是原因之一。”冯天鹤摇着手指大笑道,“镖局行虽然是刀尖上跳舞,但老夫也是血里火力滚过三回之人,岂会惧怕如此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