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姐,今日可感觉好些了?”严善从外面走进来问道,自从千一雯醒来,每一天雷打不动的都能看见严善。
有时候她在千一雯这里一坐便是一下午,两人默契的没有提那天发生的事情,从哪些丫鬟哪里得知,严善竟然跟着她跳了下去,并且历尽千辛将她拖了上来。
据说命都丢了半条,千一雯不由感慨,这果然是大反派,同样是掉崖,她聋了一双耳朵,昏迷了几个月,人家严善只在床上躺了一个月什么事都没有了,又是一条好汉。
真是同人不同命啊,听到这个消息千一雯心里很复杂。
既开心又为难,开心的是,严善果然还是她心中那个善良的严善,十多年的情分还是在的,难过的是,现在她不知道怎么去面对严善。
他绑架了师傅,做朝廷的爪牙,这些都是她所痛恨的,以至于千一雯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用怎样的心态面对严善。
听到严善的询问,千一雯点了点头,随后便又将目光放到了手上的话本子上,这些都是为了给千一雯解闷找来的。
接过一旁丫鬟手中的药碗,严善坐到了千一雯旁边哄道:“大师姐,这些药,你可都得喝掉,喝光了病才能好。”
“都喝了那么久,也不见有什么好转。”千一雯低声嘟囔道。
“大师姐,要坚持喝才有用。”抽过千一雯手里的话本子,严善低声道。
“知道了。”千一雯无奈,没办法,谁叫她现在只是一个只能躺在床上的废人呢,虽然千一雯不喜欢喝药。
但是也很想恢复健康,她喜欢健康,她再也不要生病!
“大师姐真乖。”见千一雯喝完,严善立马递过了一颗蜜饯,夸张的赞叹道。
千一雯伸手,严善立马乖乖的便将话本子递到千一雯手上。
见千一雯已经沉浸在了话本子里,严善走到不远处的一个书桌上也忙碌了起来,两人之间默契的谁也没有打扰谁。
严善偶尔会抬起头看向千一雯,看得累了,千一雯便不知不觉的睡着了,见此,虽然知道千一雯听不见,
但严善还是下意识的放轻了脚步,再轻手轻脚给千一雯盖好,脸上挂着温柔的神色。
太子府上的下人最近的日子好过了不少,自从太子妃醒来之后,太子长年结冰的脸上竟然时时挂着笑容。
对人也宽厚了起来,只要好好伺候太子妃,太子爷动不动还是赏赐,伺候太子妃的活,一时变成了香饽饽。
这些事情千一雯都不知道,h只是周围的人越加的将她当成易碎品伺候了,神色微动立马便有丫鬟上前。
“天都黑了,我们大师姐还在睡觉。”轻轻的捏着千一雯鼻子,等千一雯睁开眼睛,严善一字一句道。
经过这些日子适应以来,千一雯已经成功的掌握了唇语,有些不爽的拍掉了脸上作乱的手,千一雯瞪了严善一眼。
“吃饭了。”指了指一旁已经摆好了的饭菜,严善摊了摊手。
“知道了。”被人打断美梦,可真不是件舒服的事情。
不过,幸好桌上的都是千一雯喜欢的,准确的说来,在这里的每顿饭都是千一雯爱吃的饭菜,将她的胃拿捏的死死的。
看见千一雯吃的开心,严善顿时也有了食欲,不时的给千一雯夹夹吃,两人的这顿饭吃的温馨。
“太子,太子妃。”就在这时,严善的下属走了进来单膝跪地低头恭敬道。
“说。”严善放下了筷子,淡淡道。
“太医院那边联名参了太子您一本,宫里已经来人,让太子您务必过去一趟。”低着头的下属恭敬道,虽然太子已经明令过,这个时间段不能打扰他。
但事出有因,他也不得不冒险进来禀报,从头顶传来一道凉凉的声音:“我知道了,你自己下去令罚吧。”
“是。”说完站起身,缓缓的退了出去,拿过一旁干净的手帕擦了擦嘴。
严善走到桌边动笔道:“大师姐,你慢慢吃,我先出去一趟,明天再来看你。”
“你去吧,不用管我的。”千一雯点点头表示了解。
“大师姐真乖。”走到千一雯面前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严善笑道。
看懂了严善的话,千一雯伸手想要将严善的手打掉,但奈何,此时的千一雯根本没有多少力气,给严善挠痒痒都还不够。
千一雯有些懊恼的看了严善一眼,看到这样的千一雯,严善眼里布满了细碎的笑意,那个阳光男孩害好像又出现在了她面前。
不再逗留,严善抬脚走了出去,府外早就备好的马车。
随着马夫的一声吆喝,马“哒哒”的在路上跑了起来。
严善紧闭着眼,这些老匹夫,本来还想留他们一阵子,自己找死,那就不要怪他了!等再睁开眼时。
眼里冷漠一片,仿佛世间没有什么能容得下他的眼。
“父皇。”严善站着恢宏的宫殿里,对着自己面前这个已经佝偻着背的老者道。
这老者与严善两人有着相似的眉眼,两人眉间都自有一股霸气在。
“来了。”那老者淡淡道,浑浊的眼里里透着精明,能将整个江湖玩弄于指尖的人,怎么可能只是一个普通的老人!
“此番,可知晓我深夜召你来所为何事?”那老者漫不经心道。
严善顿了顿,掩下眼里的厌恶恭敬道:“儿臣知晓”
“哦?那你说说你是什么想法。”那老者将手上的奏折“啪”的一下甩在了桌面上,低头吹了吹手里的新茶。
“儿臣自会去太医院向那几位前辈请罪。”严善将请罪两字咬的极深,不难看出他的用意。
“呵~胡闹,为了一个女人竟然得罪整个太医院,你让朕很是失望啊~”老者不动声色的观察着自己面前这个各方面都出类拔萃的儿子。
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他很满意,但是还需要打磨!
“父皇,您误会我了,太医院那帮人早就喜欢奢靡的生活,受君之俸,却不替君分忧,儿臣只不过是借这这件事,替父皇您铲除这一毒瘤罢了。”严善坦然的面对着高位上那人的打量,不急不缓道。
良久,只见那个佝偻着背的老人站了起来,朗声大笑道:“好一个受君之俸,却不替君分忧,那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严善:“儿臣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