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掳了唐依雪纵马狂奔,却是慌不择路往嘉武方向去了,二人往南奔了数十里路,亦天航便觉头晕目眩,细一查看,竟是腹部中了一镖,身上多处暗器擦伤及剑伤,之前搏斗厮杀时未曾顾及,此刻已是毒发了。
亦天航急忙服下百祛散,驱马下了官道,于山间林里寻了个隐蔽处将马拴住,又安顿好唐依雪,便开始脱衣治伤。亦天航腹部中的那一镖伤势最为严重,如今那飞镖尚插在伤口里,血流不止,看飞镖样式做工小巧,上有雪花纹路,应是唐依雪的。
亦天航抬头看了看唐依雪,只见这女子正在盯着他看,四目相对时唐依雪便把头扭了,这佳人心想:“这人一身伤痕,触目惊心,刚才乍一看,竟隐约觉得此人一身杀伐之气,像是从炼狱而来,如同经历过无数次战场厮杀一般!这人不过二十余岁年纪,到底是何方神圣?”
亦天航低头清理伤口,止了血却是晕眩更甚,这身上多处剑伤尚未处理,若是伤口感染,后果不可想象,可此刻浑身无力,若是就此昏倒,等唐依雪穴道自行解开,只怕小命不保。想到此处,亦天航便要穿衣骑马离开,刚站起来走了没几步,却是一头栽倒在唐依雪身前。
唐依雪见亦天航一头晕倒,脸上闪过一丝冷笑,便安心运功解穴,只待解了穴道便杀了眼前这登徒子。天色渐暗,唐依雪已是香汗淋漓,终于将穴道解开,站起身来略一活动僵硬的四肢,低头看了看眼前那个光着上身的小贼,俯身拾起流光剑便要一剑刺下,却突然想起与亦天航的种种纠葛,又是心头一悸,略有不忍,手握宝剑竟颤巍巍难以刺出,挣扎了许久终是下不了手,剑从手中滑落,两行清泪延脸颊滑过。
这女子虽与亦天航交际不多,但均是生死较量,此时已心生情愫却不自知。唐依雪跪坐在亦天航身旁,撕下衣襟便帮亦天航处理起伤口来,待包扎好各处伤口,便要给亦天航披上衣服,那纤纤玉手却鬼使神差、略有颤抖地抚摸着那一条条伤疤,看着那墨色麒麟刺青,脑中细想起种种过往。
古墓初见,刀剑相向,都欲置对方于死地,却莫名其妙被其挟持有了肌肤之亲;垫江截杀,本是誓除此贼,却中了己奉大哥的迷药,这人却是等我苏醒,方才离去;都庆城外,一场闹剧,被他当众亲吻轻薄毁了清誉;官道相遇,处处杀招,他却又手下留情,本欲求死,却又被他所救。这点点滴滴、恩怨纠葛,只怕此生再也割不断、理不清了。
“摸够了吗?”唐依雪正暗自神伤,却突然听到这四个字,那玉手如同触电般缩回,显然是那登徒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