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庭修暂时不得而知,但肯定跟她囤粮囤药有关。
吴泽出发凉州已有段日子,那张采办的药单,他的人已经暗中拿到,从药单看不出来特殊之处,但将采买最多的药材单独拎出来看,却可以组成一张药方。
那药方,是活血化淤祛瘟的。
祛瘟,陆庭修不禁想到之前那群见光死的怪物,她曾经叮咛过自己要往下查。
她是不是早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
“你觉得,我查不出真相吗?”见她死鸭子嘴硬,陆庭修反问道:“你明知吴老三是什么德性,还故意将粮食转移到吴家,不是在挖抗给他跳吗?”
夏秋怪异地看了他一眼,“照你这么说,凶犯持刀砍人,你要去找卖刀的麻烦?”
“你倒是牙尖嘴利。”陆庭修意味深明地盯着她,“你越这样,本官越要把这案子查清楚。”
“我没做亏心事,不怕你查。”夏秋面容冰冷,嘲讽道:“倒是陆大人,你鸡蛋里挑骨头,是怒发冲冠为红颜吗?”
红颜?
陆庭修一噎,他哪来的红颜?
夏秋面露鄙视,拎着篮子就走,“以后你还是让红颜送饭吧,像我这种恶毒的人,指不定会在饭菜里下砒霜。”气氛不对,溜为上策。
“你站住,把话给我说清楚。”他自问洁身自好,岂容人随意侮辱。
夏秋连头都不回。
陆庭修气得,好猖狂啊!
出了县衙,夏秋有些后悔,要是真把陆庭修激怒,会不会真彻查吴老三的案子?
“官”字两张嘴,黑白全由他说了算。他如果把吴老三放了,自己还真奈何不了。
他其实不是为红颜折腰的人,吴渔到底说了什么,他非得要将这案子翻出来?
其实,纯粹是她想复杂了。
陆庭修只是试探夏秋的反应,他的人始终没查出她的底细,可直觉告诉他,她有事!
下午,好消息传来。
备案过了,田地跟山林的新户主于伯,特意将批文回执送过来。
夏秋给了五两银作为谢礼,之后带着二狗去验收木桶。
第一批木桶只有五个,先装上水再用蜡油封盖,确实不会渗漏。
二狗从乞儿堆中挑了十个年纪较大,性格沉稳嘴巴紧,肯吃苦耐劳的,备好日常用品送到离黑灼山最近的独户屋。
这活有危险,他们必须要结伴而行,两人一组,一次可抬五桶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