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为人医者,难道还会害你儿子不成?”涂老头气得吹胡子瞪眼,指着曹秀珍鼻子骂,“我再跟你说一遍,你儿子得了瘟疫,心智失常易躁易怒,你要是想救他的命,就算天塌下来都得忍着。你不想配合就带他离开,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妇人之仁,害人害己。
曹秀珍这才惊醒过来,羞愧不已,“涂神医,夏姑娘,真是对不起,我……我一时着急误会你们了。”
夏秋深知后果的严重性,神情严肃道:“你们想活命,就把我们的话装进脑子里。从今天起,我会把你们的房门锁起来,该让你们见面时,自然会让你们见面。”
曹秀珍噙泪点头,又不放心道:“神医,您可一定要救治毛蛋,他若是没了,我也不想活了。”
这话,夏秋就不爱听了。大夫又不是神,师傅本来就压力大,她动辄把生死挂在嘴边,这是威胁谁呢?
若非身为医者的良知,她还真不待见这种人。
体谅她为人母,夏秋没把话说死,“我们会尽力,但不敢保证,你自己也要有准备。”
“……我知道,谢谢大夫。”曹秀珍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
夏秋果断把她的房门上锁。
屋里有光,毛蛋始终无法安静,眼睛满是惊悚,“唔……唔……”
他的力气比白天大许多,好像总有使不完的劲,让夏秋有种错觉,他下一刻会突然挣断绳子,青面獠牙扑过来。
眼前的他,已经失去理智,离怪物不远了。
夏秋跟涂老头眼神交汇,把毛蛋拎到院子。
月朗星稀,晚风徐徐,加上夏秋轻轻抚摸他头,低声安抚着。
加上涂老头施针护脉,约摸一刻钟左右,毛蛋逐渐安静下来。
浑浊的眼神恢复清澈,似如梦初醒般,茫然打量两人。
夏秋取掉他嘴里的塞布,轻声问道:“蛋蛋,你刚才做了什么,自己知道吗?”
毛蛋想了许多,嗫嚅道:“好像……有什么东西,控制了我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