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吴老三这般模样,锦氏便知道他活不成了。心底的芥蒂,在此时随风散去。
她取下他嘴里的塞布,悄然叹息道:“你何故这般糊涂,把自己拖成这样。”
被吴渔赶出来,吴老三心中愤怒难平,报复的办法不知想了多少,可是夏秋的势力他招惹不起。
或许真是应了那句,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他突然就放下了怨恨,他不想变成那种怪物,想在死前见妻儿一面。
见到锦氏跟儿子,吴老三哽咽不止,在一番流连后,浑浊的眼睛透着黯然,“阿渔还是不肯原谅我?”也是,想到自己曾经对吴渔做过的事,她怕是这一生都不会原谅自己。
不来也好,不来也好。
提及吴渔,锦氏红了眼眶,“吴渔已经不在了。”
吴老三怔然,半晌才明白不在是什么意思,浑浊的眼睛流下泪来,“都怪我,都怪我……”
吴老三忏悔,说了很多道歉的话,锦氏跟吴泽都哭了。
不是所有的忏悔,都值得原谅。
夏秋听着没有感觉,她让卫戈盯着他,自己则走出院外。将村长叫到一旁,她塞了锭银子过去,“他瘟毒入已,变成尸怪也就是这两天的事,还请你早日移交给官府,莫要害了全村的人。”
准县令夫人发话,村长哪有不从的。他不敢收银子,打算等他们一走就让官府过来收尸。吴老三是祸害,村子的人早想将他烧死,这不是怕县令夫人有别的打算,才不敢冒然行动的。
有她的准话,他知道该怎么做了。
屋里不时传出哭声,夏秋没有再进去。等了两刻钟左右,锦氏跟吴泽相继走出来。
两人心情低落,谁也没有说话,登上马车回城。
离开之时,夏秋掀开车帘望了眼远处的家。这一眼,就是永远了。
他们前脚一走,村长就将情况上报给里正。有官府的檄文,里正秉公办理,派人在吴家院子外堆积柴火。
“来啊,来烧死我,快点烧死我!”
吴老三窝囊了一辈子,终于把腰杆子挺直。他不时吼上两句,怕自己冷静下来会害怕人,会求饶。
没过多久,阵阵黑烟冒起。
锦氏阴郁了几天,心情逐渐开朗起来。
她跟着涂老头学医术,得知陆大人跟夏秋最近闹了些不痛快。
在涂老头授意下,锦氏当起说客将夏秋叫进自己房间。女儿失而复得,锦氏倍感珍惜,但心中时常隐隐不安。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