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伍思聪低头在张作云身边轻轻地说了什么,然后慢慢地向他走来。
可能是经常在海外生活和工作的原因,伍思聪走路的样子很绅士,身板挺得很直,一只手恭谦地摆在面前,脸上的笑意不浓不淡,看着很舒服。
“颜刑捕,”他站定在颜文博的面前,说:“你好像有话对我说。”
这是一个很善于洞察人心的人。
颜文博凝视着对方的双眼,顿了顿:“大概有吧。”
伍思聪低头笑了笑,把对方引出了丧仪馆。
丧仪馆位于郊区,在沧沂县城,属于比较偏僻的位置,它的背后是绿油油的坡地,上面种满了苍翠的白桦树。
树林到头,是洈水河江滩。
颜文博和伍思聪并排站在江滩上,夕阳余晖洒在他们身上,货运轮渡停泊在河岸边。
清风撩动颜文博额头上细锁的碎发,他双手插兜,把脚底的一块石头踢到河中央。
“你是我见过,很有特色的一个年轻人。”伍思聪扭头,看着他的半张侧脸。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颜文博真的很干净,很清新。刚刚二十出头的年纪,轮廓、五官恰好长开,他的柔和交融在夕阳里,让人挪不开眼。
“谢谢,”他说:“你也是我见过,最不可能像连环凶手的人。”
伍思聪笑了,他好像并不介意,对方知道自己的这个秘密。
“所以呢,”颜文博扭头,认真地望着对方:“你还会对他下手吗。”
对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或许连伍思聪自己也不知道,究竟应不应该继续行动下去。
“如果我继续动手,你会阻止吗。”他问。
颜文博的眼神很迷茫:“我不知道。”
“其实,”伍思聪认真地说:“你应该和我是同样的一种人。”
“什么样的一种人?会杀人的人?”颜文博偏头问他。
“哈哈你这么觉得吗,”伍思聪被眼前这个年轻人认真的表情逗笑,他弯了弯腰,尽量去克制这份看上去不太礼貌的笑意:“但这样说似乎也没有错。”
他忽然认认真真地盯着颜文博看起来,盯着对方那双乌黑的眼睛,平淡地说:“你的眉毛稍微带了点勾,很少见;眼型也很独特。”
“王舸也这么说过。”颜文博说。
“嗯,看来不止我这么认为。”伍思聪点点头。
“有什么不妥吗?”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