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醒把孟嫦君的下落揣摩一番,猜测此人极可能就在方振羽的老家月廊绿洲附近。
他就吩咐牧野铁手:“你先疗复伤躯,孟嫦君的事情暂时不要理会,我有法子侦测他的行踪,等我锁住此人目前的准确方位,到时再商议你的行程。”
牧野铁手一听,登时急了起来。
突然蹿出缸口,在丁醒面前单膝跪下,抱拳说:“摄出蛊虫,我的伤已经不碍事,不过是流失一些精血,只须吞服几颗补血灵丹,我就能恢复如初,丁庄主,此事因我而起,倘若让我作壁上观,我心中不安,比杀了我还要难受。”
当初牧野铁手深入观海长廊上千里,才在一处隐蔽鬼窟内发现孟嫦君的踪迹,那条长廊如似堤坝,漂浮在大海上,想要侦测孟嫦君的行踪,必须亲自入廊。
因此丁醒说有办法锁住孟嫦君方位,被牧野铁手误认是不准许他参与行动,这才急着与丁醒表明态度。
丁醒知他脾气固执,虚托了他一下:“谁说让你袖手旁观了?我追踪孟嫦君,办法与你不同,即使我不离岛,也能隔空找到他!等我锁住他位置,自会给你围捕他的机会!”
“我倒是忘了,丁庄主神通广大,肯定不会像我一样只懂得傻乎乎追在他屁股后面!”牧野铁手露出憨笑,心里却是纳闷不已,想破头皮也猜不到丁醒的追踪手段。
丁醒未有多言,留他与一尘小和尚在这里叙话,转身离开。
待出了禅房,丁醒领着方振羽,绕到清醇寺的后山,在山头的观景亭里坐了下来。
方振羽孤自守在亭外,没有靠近。
刚才上山时丁醒说要在亭子里施法,他可不敢打扰。
另外丁醒肩头的那团墨云也特别古怪,时有声音在云中扩散,像是藏了一头鬼魅,他虽然知道鬼魅不会谋害自己,但下意识仍想远避。
他见丁醒先在亭子里摆出一座四四方方的中空金台,外相看去与蓄水的金池差不多。
随后又祭出四杆三角小旗,旗杆全有金色,但旗面上绘制的图画截然不同,一旗展露金光,一旗凝结血纹,一旗散发白色月光,最后一旗充斥黑墨色泽。
以方振羽的肉眼凡胎,只能看见小旗颜色,至于旗面图画的具体形态,对他而言相当模糊,他根本窥视不了真面目。
他望着丁醒把四杆小旗悬浮在金池上空,四边各悬一杆,布置妥当以后,只见丁醒肩头的那团墨云,忽然凝聚为实物,显化成一头类似人婴的墨兽,张口朝金池内喷吐血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