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娰卿该不会是迷路了?”才一进兜率宫,就听见一个老者的声音从宫中传来。
“神君恕罪,娰只是太久没到九重天,见兜率宫庄严肃穆,一时贪看了两眼,无意冒犯。”
“我几时说你冒犯了?”太上老君在娰前方五步处现了身形,笑声爽朗,说话时枯树枝似的手指抚过白得没有一点杂色的胡须,“怪道文曲星君赞你与众不同,寻常他们来兜率宫,都是为求仙丹,你却只是看我这宫殿景致。”
听了“仙丹”二字,娰才反应过来,这兜率宫是太上老君所在,连忙向他行了一礼:“老君谬赞。”
太上老君只是笑,抬手示意仙童备好了玉露清茶,请娰一路往正殿来。
“娰卿今日到九重天,是为解惑。文曲星君不在,不妨说与小仙听一听?”才刚落了座,抿了一口茶水,太上老君便开了口。
娰笑了笑,从怀里取出《忘忧录》,交与仙童要呈给太上老君:“老君神机妙算,娰确有不解之处。”
太上老君摆手示意,让仙童把东西还给娰,直道:“此物汇聚天地灵气,可通过去未来,然不得章法者,难解其中奥秘。”顿了顿,见娰仍是摸不着头脑的模样,他又大笑了几声,“既是忘忧之境的至宝,当然需要在忘忧之境里寻其缘法。”
娰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应道:“多谢老君指点。”
三两盏茶以后,娰便起身告辞。临走时太上老君又问:“娰卿可是打算,去天府宫中向司命星君求些什么?”
娰微微一愣,太上老君竟连这都知道,便点了点头:“老君所言不差,族中晚辈将投入人间,娰有些放心不下。”
“虚无混沌中生天地,天地生物,物成万物,皆是定数。所求或得或不得,亦是定数。”太上老君说着,手持拂尘轻轻一甩,向娰笑着继续说道,“你,可明白?”
娰点了点头,这有什么不明白的,就是叫她不要插手而已。
离开兜率宫,娰有些为难:司命星君,到底找不找了?
思来想去,她还是继续向延寿司的方向去——即便司命星君找不得,去拜访一下度厄星君总不会遇上什么坏事。
这么想着,没走几步,她就撞上了文曲星君。
“小丫头,天权宫在北边,你怎么跑这来了?”
“天权宫这么闲的,文曲星君日日有空出行?”
“我看闲的是你。”文曲星君不由分说地拽住了娰的胳膊,拉着她一路飞向天权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