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年头,无常不易啊!”
娰分明上一刻还在琢磨四凶现世的事,听黑无常这一句“不易”差点就给她惹笑了。
不过说起来,天上地下,也就只有无常实在是难,差事急不得也缓不得,丝毫也不能差了,还得防着吓着天赋异禀的凡人。
“那什么…娰卿,再给一葫芦酒吧?”
“啊?”娰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看着白无常欲哭无泪的表情,玩笑道,“你俩干这差事也有好多年了,何至于还要借酒壮胆?”
“四凶现世的年头,我俩可是冒着生命危险去勾魂!”白无常满脸写着无奈和委屈,直一副久旱盼甘霖的眼光看向娰。
娰笑得咳嗽了两声,点了点头,招呼杜康给他们一人带了个酒葫芦:“给二位送行了!一帆风顺啊!”
“呸呸呸!你怎么说话呢!”
“要把我俩送哪去,嗯?”
娰咬了咬嘴唇,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说送他俩去人间,好像是在咒他们碰上四凶或堕入轮回,要是说祝他们去往阎罗殿的路上一帆风顺……
这玩意怎么听也不像是祝福。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
“娰卿,要不你也跟我们去吧?”
“不了,我还是在这躲清净吧!”
黑白无常说话间就往人间去了,娰来到后院时,还能从镜中看见伯邑考起手弄弦,每一声都在对帝辛诉说忠诚与敬意。
“素闻西伯侯之子精通音律,尤善抚琴,看来的确不假。”帝辛满意地称赞着伯邑考的琴技,只对西伯侯姬昌的事闭口不提,目光转向姜忘忧,“忘忧,你二人较量一番,如何?”
“大王既开口,忘忧只好献丑了。”姜忘忧正想如此,她与伯邑考久别再见,正想好好讨教。
宫人搬出了“第一琴”,两人便斗起琴来。
若非亲眼所见亲耳所闻,娰绝不会相信这是真的:姜忘忧以第一琴起弦时本该是雅音,中正之音断不该如风皱秋水摇蒹葭,雨打烟云碎浮萍。
而伯邑考与她斗琴,所奏琴韵也已不似温润良玉,尽献赤诚,反是在一遍遍诉说骨肉分别之愁绪,甚至还带了些许质询与锐利的怨怼。
“这是怎么回事?”娰心中不安,遂转身向人间去。
等她到时才见着,穷奇座下的恶鬼和煞厉正在王宫附近,等着饱餐一顿。
“岂有此理!”
“哟,娰卿!”
“我们哥俩可等你好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