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娰却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听墙角当然不好,她便从腕上取下自己带的迷谷藤镯交给一个仙童,低声说道:“今日与家人赴宴,未曾备下薄礼,不敢惊扰。曲终时我便离开,该请你将它交与弹琴的仙官,劳烦转告改日娰定将登门造访。”
那仙童点了点头,娰便来到一边,靠着墙坐在云上继续听着琴曲,却没想曲子没完,巡查的天兵却到了。
“这位仙子,你从哪来?”
被扰了心绪的娰有些不高兴,便也没说话,只是狠狠地瞪了那两人一眼。
“小仙子,看你这打扮,不是九重天上当差的吧?”
娰皱了皱眉,没再去理会他们,心说我就听个曲子,你们能不能别叫唤了?
“九重天有九重天的规矩,你若是当差的……”
“这琴声悦耳,我正贪这曲《雨自北来》,能劳二位先别出声吗?”娰站起身来,向那两个天兵压低了声音,唯恐惊扰了里面弹琴的人。
可那两个家伙不依不饶,自然,里头琴声也就断了。
天权宫里款款走出那位羽冠黑发,身着紫色长衫外罩辰沙褂的神君。当然了,这就是文曲星君。
“扫兴。”他的目光扫向那两个天兵,朱唇微动,仅仅两个字,他们就赶紧离开了。
娰刚想上前解释什么,守门的仙童已把迷谷藤镯交到了他手上,仙童又向娰这边指了指。
文曲星君拿着迷谷藤镯打量了一下,目光便沿着仙童指的方向看了过来。不同于刚才看天兵时的模样,他看向娰的眼神中透着些许欣喜。
他将迷谷藤镯收在怀中,而后迈着步子向娰走了过来:“小丫头,你能识得刚那支曲子?”
“我都四万岁了,才不是小丫头!”娰白了他一句,然后才说起那首曲子,“《雨自北来》,当然识得。不过神君方才有三处不畅。”
“说说看?”文曲星君来了兴致,他倒要听听眼前这个小丫头能有什么见地。
“第一处,雷鸣轰然当有云外余音,纵瞬间大雨倾盆,也不该误了雷音。第二处,风起雨落,入山林当有草木簌簌、蛇虫潜形,入江河湖泊该有水中涟漪迭起、鱼浮至水面后再入水底。这第三……”
“第三如何?”
“雨被风裹挟入户,难道没人去理会,凭他积到风停雨静不成?”
文曲星君轻轻挑了下眉,若有所思打量了娰一番,才了然一笑:“看来,令尊便是囚牛君了?”
“是。”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