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轻拍可能是力道不够,非但没把人叫醒,反倒是陆恃那双如同要滴血的眼睛忽然眯起来,像头被激怒的豹子,回头给了她一口,咬住了楚晏的手腕。
锋利的獠牙碰到柔嫩的肌肤。
楚晏:“……”
早知道就大巴掌扇上去了!
楚晏是个迟钝的主,对于痛感她甚至可以说有些麻木。早在她七岁那年,她父母就给她报各种补习班,她天性爱玩,男孩子喜欢玩的东西她是一样不落。
什么捅马蜂窝,上树采果子,钻狗洞的经历,她可是丰富得很。倒是没有女孩子那般文静的模样。
等楚晏上了初中那会儿,也不知怎的,这小妮子忽而就转了性,又或许是说疼怕了。
她跟好哥们捅马蜂窝,被蛰的人,是她。
她跟好哥们上树采果子,被树干磨破皮的人,是她。
她跟好哥们钻狗洞,衣服被刮坏还差点沾到狗屎的人,还是她。
年少的疼痛被刻在心里,仿若之间,她又回到了当时天不怕地不怕的小丫头身上。
楚晏轻“嘶”一声,眼角狠狠地抽了抽。
她这辈子挨过的打也不少,别看楚爸一副病猫样,真把他逼急了,保证一顿竹笋烤肉伺候。
犯错的时候,楚晏基本上就能看到爸妈恨不得能生吞活剥她,但是她被一口咬住腕子却还是破天荒的头一回,真有心一甩腕子崩掉那疯子几颗门牙。
是疯子。
亦或是可怜到了极致的崽。
都说狗急了会跳墙,女孩子气疯了,平日里拧不开瓶盖的手也有把人的天灵盖给掀开的力气。
然而楚晏手臂僵了良久,最终还是没下得去手,片刻后,她缓缓地放松了手臂上的肌肉,有一下没一下地捏着陆恃的后颈,一边抽凉气一边低声道:“哥哥啊你还真是崽崽,一口咬得我好生疼,咋俩有什么深仇大恨?扒皮抽筋吃肉,你有那么恨我吗?”
她真像安抚她家宠物的模样,眼尾微红,疼得身子都在颤着。
这话不知触动了陆恃哪根神经,他眼睛微微一眨,随后两行眼泪毫无预兆地就下来了。
陆恃陷入之前的痛苦当中,他也不出声,只是一边叼着楚晏的手腕,一边悄无声息地流眼泪,那眼泪似乎冲淡了他眼睛里可怕的血光。
良久,陆恃的牙关竟然微微地松了。
楚晏试探着抽出自己鲜血淋漓的腕子,看了一眼,低骂道:“哥哥牙口真好,神坛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