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声如擂鼓般。
江暮行依旧撑着斗篷,防止檐下的落雨溅到姑娘身上。
温和清致的青年眸中含笑,凝视着站在自己身前,只是垂着头嘟囔的姑娘,却不想她措不及防抬起了头,眸如小鹿般清亮亮的回望了自己,大胆而又藏着几分期待。
江暮行柔声道:“你方才叫我什么?”
青年偏生坦然,谢晚棠却慌张而又害羞的移开了视线。
姑娘假装好奇一般朝着街市上张望:“雨是不是下小了?”
视线落在姑娘微微发红的耳垂之上,江暮行将视线移向了姑娘耳垂下坠着的晶蓝色上,只微笑着正要开口,便感受到了一股血腥味涌上了喉中,伴随着一阵心口锐痛。
青年面不改色,将那股血味压下,依旧微微笑着。
丝毫没有觉察出青年异常的姑娘对于对方没有追问的行为微微松了口气。
她望着逐渐变小的雨,笑着顺口转变了话题:“这雨来的突然,走的也快,若是一直下的话,怕是一会儿爹爹跟娘亲经过时,就能捡到我们俩了。”
江暮行陪她一同看雨,温声道:“许是谢伯父就要训斥江某了。”
“你大病初愈,我却纵你在雨中受凉——”
“不是我提出要走路回去的么?”姑娘抬起头,眼底泛着惊讶,“分明江少将军身子不大好,却要陪着我任性胡闹,怕是叫爹爹知晓了,第一个训的人就是我了。”
江暮行轻声道:“伯父是不舍得寻你的。”
他同谢晚棠解释道:“边塞起了异心,谢伯父几日内就会离京,返回边塞的。”青年补充道,“你莫要担忧,只是些小争斗,于伯父而言不成问题,只是他不坐镇便有人闹事罢了。”
视线落在半空之中,江暮行道:“这几日伯父定会多陪伴你,自然不舍得责罚。”
“等雨停了,江某送你回去,你大病初愈,还是要多加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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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声滴答,在空旷的宫殿长廊之下更为突兀。
宋岸依旧跪在地上,脊背挺直,视线落在无人看守的廊下,想起方才天子对自己降下的责罚。青年神情温和,唇畔带着浅淡的笑意,不急不躁,十分平静。
打落在身上的雨珠忽而都消失不见,宋岸微微抬头,看见了头顶的油纸伞。
青年的眼底透出了几分好奇跟探究,看向了伞的主人。
同伞的主人对视瞬间,青年不由得怔住:“怎么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