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无疑是他们兄妹的真实写照。飞蛾需要日光灯的光和热。
他们的母亲去时的太早了,汪闵君自幼缺少了母爱,汪大海虽然溺爱她但因为公务繁忙抽不开身,不能长时间陪伴在她身边。汪闵君自幼染上了肺痨,整天不但要喝苦涩的药,而且要被束缚在汪家这座房子中,能陪她说说话的除了廖妈也就剩下汪直铭这位兄长了。
她很依赖汪直铭,尤其是汪大海去世,这份依赖更大了,她不允许汪直铭距离太远。
汪直铭回到房间,看着书桌上的两张船票,那是他为廖妈和小君准备的。他计划等小君病情稍有起色便送他们出国,离开上海这个即将硝烟弥漫的是非地。但就在刚才,他在妹妹坚决的眼神中得到了不愿意去想的坏答案,她宁愿在忍受病痛的折磨,也不愿意离开他半步。
汪直铭也想撇下一切担子离开上海,但是,滨崎绝对不给他这个机会;但妹妹的病情又不容拖沓,就算劝说她回到医院,王铮也只能缓解她的病情并不能彻底治愈她。汪直铭在想,有人能治愈她多好啊。
一些事往往是‘无心插柳柳成荫’。汪直铭第二天办完事回家,小五就来到他跟前,说;“铭哥,早上有位何医生来过,说是王院长安排来上门为小君看病的。”
“何医生?”汪直铭马上回想到不久前王铮向他介绍的何苒苒,他们在医院曾有过一面之缘。他左顾右盼不见何苒苒身影,回头问小五,“她人呢?”
“何医生刚走不久。”小五老老实实回答说。
汪直铭来不及多问,匆匆追出了门。
雪越下越大了,灰蒙蒙的苍穹下大雪纷飞,不到半个时辰,街道上积累了厚厚的雪层。汪直铭寻着一排刚刚踩下的脚印往前走,在缙云烧饼小店钱找到了何医生的身影。她穿着单薄,冻得直跺脚搓手;雪花在她的长发上越积越多,不复乌黑油亮的样子;附近明明有店家临时搭建的棚子,她却不去躲。
店家打包好了烧饼,隔着小门窗递给了何苒苒,她一手拿着滚烫的烧饼,另一只手在口袋中翻出了几角钱,做完了这笔交易,她迫不及待地咬了口烧饼。
汪直铭站在了她身后,撑伞替她挡雪;“你能来我家为小君看病,我很感动,谢谢你,王医生。”
“是王院长安排我来为汪闵君看病,算是工作的一部分,所以,你没必要谢我的。”何苒苒似乎很厌恶他,因此板着脸与他保持一段距离,爱答不理地回答说。
接下来,何苒苒不再搭理他了,而且急于离开。汪直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