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头子就杀了她父母,她呢,差点被卖到窑子。”一谈到何苒苒,他的话明显多了,“我常年走南闯北,在各地结交了不少不同道上的人,而且碰巧与那响马头子有过数面之缘,他看在我的面子上把小苒买给了我。”
汪直铭越来越对何苒苒的身世感兴趣了,孜孜不倦地接着问;“然后呢。”
“然后,我便带上她去了赤峰,碰巧那位老板膝下无子女,又见她懂事可爱,收了她做干女儿。”
“那何医生不是应该在赤峰吗,怎么会跑到日本上学?”
“不清楚,不过,后来我打听到,那位老板去重庆做生意了。”
怪不得何苒苒加入了国民党,原来,她是去了陪都重庆了。
“秦哥,你怎么来了?”何苒苒一开门,第一眼看到了秦晋,她连外套都不急着脱,赶紧来到了他跟前。
“你姨病倒了,我是来请你给她瞧病的。”
“什么请不请的,你净说见外话。”她顾不上喝口水,抓着秦晋的手就往外跑,“赵姨的病拖不得,我们赶紧过去。”
两人走了后,汪直铭回卧室睡下了。晚上的事至关重要,他必须要养精蓄锐。
冬天的白昼相当短暂,,汪直铭闭眼时还旭日东升,再次睁开眼睛时夜幕已经将要吞噬掉西方最后一抹余霞了。汪直铭草草洗漱了一番动身去往十笏楼。
他来到十笏楼门前,看着陆续入场的记者,心想毛仁峰送的大礼实在太贵重了。几位大报社的记者看到了他前来采访,汪直铭落落大方地回答着记者的问题,直到到了差不多要进会场的时间点才委婉推辞掉了记者后续的提问。他摆脱了记者后进入了人满为患的一楼拍卖场,没有驻足直接上了二楼的贵宾包厢,在东面的包厢坐下了。
韩烨姗姗来迟,十分钟后才在对面的包厢坐下。他的伤势不轻,以至于行走时必须有人搀扶,他在看到了汪直铭时,脸上的傲气依然未减三分。他一定坚信,今晚将是汪直铭倾家荡产,声败名裂的伟大时刻。
汪直铭用茶盖拨着漂浮在茶汤上的茶叶,俯头尝了口,格外的清香。
时间刚到八点,几个伙计哎吆哎吆地喊着号子,他们正搬着那块莫西沙黑料子上了拍卖台,因为料子太重,他们每一步都相当吃力。石头刚落了地,毛遂自荐成为本次主持人的毛仁峰嬉皮笑脸地登上了拍卖台,抱手向台上台下的看客抱拳示意;“毛某不才,本不该担任本次竞拍的支持人,承蒙汪掌柜和韩掌柜看得起,才不得不上台献丑。”客套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