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半刻,汪直铭已经早早出了院,仰躺在家里的床上,伸手拿起了手旁带着浓烈墨香味的大公报。打开报纸,‘盗匪潜入十笏楼,盗走价值数万银元汝窑’这段大标题进入了他的视线。标题下方的文章肯定编造的更精彩,但汪直铭没有阅读的兴趣,深深叹息了口气,将报纸搁置在了枕头旁。
虽然汝窑被盗完全在汪直铭的计划中,但从共济医院到现在的七个小时,他始终放不下心里的担子。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为什么滨崎不闻不问?难道其中有古怪?正当汪直铭为此忧心忡忡时,门打开了,他抬头看去,迎上了唐冕的笑脸。
“你有什么开心事吗,这么开心?”汪直铭对她是有怨言的,昨晚差点死在了她的人手下了。
“十笏楼的事你知道了吧,难道不值得开心吗?”唐冕脱下皮草,解下了围脖,在汪直铭床旁坐下。
“如果昨晚不是我躲得快,子弹打中可不是我的大腿了而是脑袋了,你说,我能高兴的起来吗?”汪直铭似笑非笑地宣泄内心不满。
唐冕瞄了眼他缠着纱布的大腿,丝毫没有歉意;“昨晚那批人方墨林派出去的,但要求打伤你的人却不是他,而是我。”她接着说,“滨崎多疑,如若你安然无恙,滨崎就不会让我来探望你了。”
汪直铭心脏咯噔一跳,抬头问他;“滨崎是什么态度?”
“他没有态度,只是让我给你说,不要有心理压力,好好养伤。”看着汪直铭不喜反忧,难以置信地问他,“滨崎不追究你的责任,你还不高兴了?”
“滨崎想借此机会钓鹰隼上钩,可我把他的诱饵丢了,他不但不介意反而一笑泯之,我不信他没鬼。”
“他想调查也没有那么容易,我这次做的干净利索,一点蜘丝马迹也没留下,放心吧,他查不到你头上。”
汪直铭深深叹口气,说;“但愿如此吧。”说完,他接着问她,“盗汝窑这件事,方墨林有参与吧?”
“明知故问,他是主角,能不参与吗?”
“你用什么理由说服了他。”
唐冕稍加思索,说;“他不会放过一个杀了你的机会。”她似乎将理由说了出来但又什么也没说。
“其实,他杀我的机会有很多,比如说昨晚。”
“是很多,但方墨林想全身而退所以不会做的太绝。”她挑明了话题,“实话说了吧,他背叛军统甘愿做日本人的走狗并非是骨子里是汉奸,他和我一样是为了得到那批文物同时能全身而退,所以,必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