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着水瓢从水缸里舀了一勺就给宋善送了过来。
“来来来,贵人。这天热的,走渴了吧?喝点儿水!”
宋善看了一眼对方,撩着裤腿,腿上还有点泥,脚底踩着双草鞋,他便咧开嘴笑了笑,接过水瓢便要喝。
“慢着!”
房乐池刚一进门便见到宋善接过水瓢便要喝下去,顿时喊停。
他看了眼驿卒,看着还算老实,像是个庄稼汉,但还是唤来一名护卫,从宋善手中要过水瓢来,让那名护卫先喝。
护卫眉头都没皱一下,喝了一口冰凉的水,只觉得这水顺着喉咙,一口气凉过胸膛,又落到了肚子里,若不是还有旁人在场,只怕是要爽得直哆嗦。
宋善被房乐池喊停的时候还有些不解,看到了这一幕也就明白了,又瞅了一眼这驿卒,向房乐池说道:“房叔,不至于吧?”
房乐池浑身上下都透露着戒备,看着那名护卫喝下水去,观察着对方有没有什么异常,回道:“少阁主,在外还是多留个心眼为好。很多时候并没有第二次机会了。”
虽然觉得房乐池有些小题大做,但他的话说的不错,小心总是好的,宋善就给另外两名护卫使了个眼色,两人立刻会意,悄悄挪动步伐,靠近那名驿卒,只待宋善一声令下便可将对方擒下。
这大唐的驿卒大多不过是庄稼汉罢了,驿卒都是兼任,根本没有军伍的编制,没有上过战场,大抵也没有杀过人,哪里见识过这种架势,两股战战,差点儿就膝盖一软跪在地上了。
驿卒颤抖着说道:“几位爷,这,这是要作甚呐?我这水是刚打上的装缸里,不可能有问题的啊?”
宋善看他双腿发软,是个软骨头,觉着有些滑稽,便笑呵呵地说道:“兄弟莫慌,我们不是怀疑你做了什么手脚......”
听到这里,驿卒慌了神,哆嗦着嘴,又要解释什么,宋善觉着无趣,继续说道:“只不过我肠胃有些不好,便叫下人先喝一下,看看水质干不干净,免得这天气炎热,我待会儿拉肚子了。”
驿卒看着房乐池背后背着的刀,抹了抹额头冒出的冷汗,赔着笑脸。
他信吗?
他信个鬼!
但是不信有什么办法呢?这为首的看着就像是哪家的公子哥,绫罗绸缎的,保不齐人家一刀宰了自己还屁事儿没有。
到时找谁说理去?
好在这水中确实也没有什么问题,过了小一刻钟,护卫仍是没有觉察出身体有什么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