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贤接过小太监传来的信,小碎步走到圣人身边,悄悄耳语一番。
这一切都被姚孝洪看在眼里,却装作没有看见,依旧饮酒赏乐。
圣人站起身来,群臣皆不敢再坐着,皆跪拜在地,就连正在舞蹈的舞女、奏乐的乐师也停了下来,跪向圣人。
圣人笑着说道:“朕有些乏了,先走一步,众爱卿可继续在此,可别叫朕扫了诸位爱卿的雅兴。”
群臣哪敢多说什么,齐声喊道:“恭送陛下。”
圣人笑笑,负手离开了大殿。
待到圣人走后许久,众人才起身重新坐下。
只不过脸上没有刚才那么多的笑容,欢笑声也少了不少,显然刚才那副其乐融融,一团和气的景象都是做给圣人看的。
“父亲?”姚四郎(注1)问道。
姚孝洪点点头,说道:“走吧,回府。”
圣人走后,姚孝洪就是此地最大的官了,见他也打道回府了,关系好些的,或是同一派系的,又或是他的门生故吏都纷纷凑上来相送。
姚孝洪微微带笑,谢绝了众人,说道:“陛下让诸位好好玩乐,吾等自当遵从,老夫年事已高,身体有恙,就先行告退了,诸位不必相送。”
见姚孝洪语气柔和,但说得坚决,众人也就不再坚持,说道:“恭送姚相。”
至于另一些没有凑上来的臣子,则是以另外一人为首,坐在另一边岿然不动,冷笑着看着这边姚孝洪的离去。
那人留着山羊胡,比姚孝洪年轻多了,也就四五十岁的样子,一杯一杯喝着酒,看着浑身精力充沛。
面对姚孝洪的离去,他不喜不悲,就这么坐在那儿喝酒。
姚孝洪临走时看了他一眼,眼里也没有什么多余的感情,看完就走了。
姚家父子二人沿着长长的路,顺着高高的宫墙,走出了皇宫,出了宫后才坐上了自家的马车。
上了马车之后,姚孝洪脸上再没有笑意,瘫坐在车厢里,面上尽显疲态。
“父亲。”
看见父亲疲态尽显,姚四郎刚想慰问一番,便被姚孝洪制止了。
姚孝洪揉了揉眉心,舒缓了一阵后,说道:“你也是有快四十的人了。都说四十不惑四十不惑,你怎的还是这般毛毛躁躁?你看看那安文瀚,与一般岁数,已经是老夫的心头大患了。”
姚四郎说道:“父亲您这不是涨他人士气灭自己威风吗?”
姚孝洪皱眉说道:“什么叫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