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我,找了好几个朋友。让我又是吃药,又是泡药池的,可实在没什么用。折腾了半年,最后就只剩了那个郎中和奄奄一息的我。其实也就是等死罢了。
那郎中是个心实的。便日日问我吃什么,也是想着让我即便死了也不亏嘴的意思。但深山老林的,他一个又老又没本事的郎中,也做不出什么。
后来有一天晚上,外面青蛙吵了一夜。他问我吃什么,我随口就说了田鸡汤。
也没想到,喝了汤,我竟精神了许多。他后知后觉,说那汤里有一只青蛙是金色的。就开始查医书、翻宝典。那曾想,那金蛙竟然是剧毒的。他后怕的不得了。”
“想必是以毒攻毒的法子。”
“要说后面更奇怪。我们住在那,半年也没碰到一条蛇。那后面几天,竟夜夜有蛇盘在院子里,还都是一条比一条鲜艳的。
他老人家心一横,就把我死马当活马医了。”
“竟还有这么离奇的事。阿寻,你说她是不是信口胡诌?”宇文吉笑嘻嘻走进来。
“凭她?也诌得出来?”元展寻看都没看她,语气更是轻蔑。
谁说的,金庸老先生的小说我看了一部又一部,仙侠也没少看。信口胡诌,我能诌一车。
“母亲,人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丫头想必有些福气。”宇文吉说着凑到郡主身边去。“可再有福,也比不上琴棋书画啊!何况她也说得差不多了!我还等着看完了小娘子们表演和赏花呢。”
“那就开宴!你也回去吧!”
总算过了一关!她长出一口气。一瘸一拐往回走。
这世道,做女人真难啊!病得要死了还不能看个病。要是她们知道生孩子接生的是个男医生,不得把人活剥了!
她一边揉着膝盖一边想。全然没注意到定王高深莫测的脸色。
倒是进来的被两个丫头搀扶着的弱柳扶风的女子吸引了她的注意。
那女子穿得比别人都厚重,但腰肢依旧比一般人都纤细。且她细眉长眼,面白唇淡,行动如一缕青烟,眉轻皱、气微喘,十足就是个林黛玉。
但东平郡主显然很喜欢她。没等她行礼,就命人搀住,又把她安排在定王下首那个最显要的位置上,嘱咐人仔细看顾,还慈爱地对定王说:
“我说你今天怎么过来了,原来是为她啊!”
定王还没说话,那小娘子先羞了:“您又打趣我。听说您办赏花宴,我想着您兴许还喜欢我的琵琶,特意赶来献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