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前面坐着秦错、秦莫俩兄弟,一路上秦莫的嘴就没停过。
不是说他如何捉弄,让尚仪在他前院坪里石子路上设计的棋盘摔了跟头。
就是炫耀他如何操作机关鸟,送了尚仪很多条虫,吓得她举止接连失当,最后哇哇叫着离开了齐王府。
说完他一早的“丰功伟绩”,他又开始随着马车走哪指哪,炫耀秦错出去这一年,主子带他在这吃过好吃的,在那玩过什么好玩的,又是在哪哪哪,将以前欺负过他的那些都城纨绔,教训了一遍。
秦错咬牙,频频深呼吸,告诉自己要喜怒不形于色,不跟秦莫这只有豆腐没有脑,真以为主子带着他吃喝玩乐了一年的娃儿,一般见识。
可秦错最后,还是忍不住在秦莫调侃杜武带的侍卫都带着帷帽,肯定是因为长得丑拿不出手的时候,翻了个白眼。
仿佛他赶不上杜武,就是因多了这么个脑筋不转弯的弟弟。
这会马车停下,一堆外人,俩兄弟虽然不能互损,但还是肩膀撞来撞去的斗来斗去。
可还是显得缺乏管教,没有规矩。
上行下效?
顾露晚瞧了一眼,然后将目光移向了车窗。
正好马车里的萧风浅手拿金折扇,挑起了帘子,顾露晚又是只看了一眼,当然如果不算愣住时间的话。
透过车窗,只可见萧风浅换下了平日那些雀金绣、盘金绣,刺眼的华丽服饰,上身着的是交领白襦,外罩绯色大氅,领襟和袖口勾着相对颜色绣线的祥云纹。
今日他也没用平时那些镶玉金冠,只简单用了条同祥云纹绯色发带,将左右耳上的头发拢到头顶靠后处,简单绾束起来,其余青丝则任它如瀑垂下。
可少了那些金光刺眼的俗物后,让他看着比平时,更为慵懒娇媚。
尤其他右鬓处还簪了朵艳红海棠,越发显得他人比花娇,面如傅粉,唇若涂朱。
更别提他那含光流转的瑞凤眼,笑而多情,俊逸浅藏,直叫他美过世间万千粉黛千万倍。
此刻的顾露晚觉得,珠光宝气也没那么不好。
绕是知道不可能,顾露晚还是低声问了杜武一遍,“没跟齐王说,今日我们要去哪吗?”
他这是要去哪比美吧!
杜武是除了顾露晚,第二个回神的人,他知道让这皇后安分扮演一个侍卫不太可能,平淡应道,“这也不打紧。”
是不打紧,无非也就是看得人痴痴傻傻,撞了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