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客,不论身份,只是朋友间喝一杯。
酒过半巡。
长清举起酒杯,仰头看着碧色的杯身,道,“这样一说,你哪位菩萨心肠的皇后娘娘,先是帮我出了一口恶气,现在又帮我除了郭侍中,我该感谢她,但我不喜欢她。”
“喜欢她?”萧风浅笑道,“你怕是不要命了,敢喜欢皇后。”
长清痴笑,“你不就敢喜欢吗?”
萧风浅眉头一紧,“你何时喝醉酒,喜欢说胡话了?”
长清嘴角噙着笑意,又猛灌了一口酒,“你忘了,你喜欢上顾姑娘的时候,也是这般,觉得她千好万好,觉得她做什么都对,也什么都愿意为她做。”
萧风浅不以为然,跟着饮尽杯中酒,反问道,“你不觉得她千好万好,做什么都对,什么都愿意为她做?”
长清摇头,将二人的酒杯斟满。
“我可没有什么都愿意为她做,觉得她好,她对,是因为她的确好,也的确做的让人无可指摘,是对她的一种欣赏。”
“就你能欣赏,我现在就不能是欣赏?”
萧风浅承认他对顾露晚刮目相看,但他怕长清不信,还放下酒杯,端坐,指着胸口,郑重道。
“这辈子,这里只会住一个人。她好是她,纵然有人强过她的好,也撼动不了半分。”
别人的好在他看来,都是别人的,与他无关。
长清只是笑,笑过之后问,“那你敢不敢赌?”
萧风浅道,“赌什么?”
“我赌她要对襄州下手。”长清眼神清澈,不见半分醉意,“如果她真下手了,到时还请王爷记得,襄州是你的根本,她注定是我们的敌人。”
襄州,大魏匪患最为横行之地,谁能想到,这块地,在魏国公的眼皮子底下,早落在了齐王的手里。
长清如此说,自是他觉察到了什么,有他这么说的道理。
但萧风浅这会凭空想,似乎想不到自己的答案。
翌日,在萧风浅宿醉未醒的时候,顾露晚的承平宫,迎来了一位访客。
更确切说是一个请罪的人。
顾露晚放下手中的书,左手手肘搁在炕几上,看着跪在跟前,给她请罪的韦大夫。
“韦大夫犯错,自有陛下圣断,何必来跪本宫。”
韦大夫并非自己来,而是萧风奕命他来给顾露晚赔罪,他是个心思转的极快的人,知道皇上这是把自己的处置权,交到了皇后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