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颖峥来,缓道:“棠儿,我且问你一句,你觉着水三少是什么样的人?“
未想过他会提起水颖峥,云棠微诧,道:“还能是什么样的人,自然是能赏我一口饭吃的人。”
“棠儿,你莫诓我,”顾胥星搂紧了她道:“云兄都说与我了,云兄他身患不治之症,唯水三少的灵草可抑病情,你二人兄妹情深,你为救他不得已才入的水宅,受制于人。我先前见水三少待你不好,心下本算着赎你出来,眼下却不好让你为难。”
云棠愣了晌,云临何时得了绝症,他这不是诓骗顾胥星么?她一时缄默着,自抚弄着顾胥星的交襟。
顾胥星只当说穿了她的难处,教她难受起来,忙慰道:“棠儿,之前是我不好,望你无忧劝你赎身反倒让你不好处置了去,以后我定不再多说,先助你拿取灵草,救了云兄性命才是。”
“……云临的事你莫管,我们自有谋划,你杂事丛多,何故白遭些疲累。”云棠起身瞧着他,他这般言说,她心中实在忐忑,自己的差事本就是个不太平的,万是不愿他牵连进来。
顾胥星怜惜她,唇瓣子在她脸庞砸了一计,道:“若是旁人,我自然怕累怕苦,可就是棠儿你,我甘之如饴。”
云棠半忧半愁的垂了头颅,顾胥星温醇一笑,见着她已然有些凌乱的发丝便顺了顺,动作轻柔,极尽宠惜,云棠不禁觉得头皮舒适痒麻,轻叹一气。
忽而,他大手在她脖间停下,指骨颤栗,她犹疑的抬头,便见他脸色极其难堪,青白二色变了又变,仿若受了重击。
“怎……”她一语未出,顿时想起自个儿脖子上的唇烙子怕是还未消退,亦是失色往后一退,理了衣裳扯了头发往脖子掩着,一时不知该作何解释。
两人俱不言语,室内一下沉静下来,不知过了多久,顾胥星牵强一笑,容貌竟有些狰狞,拉过云棠起身道:“时辰不早了,我们家去吧。”
云棠吞吐再三,被他拦腰抱着出了房门后终道:“顾呆子,这原是误会,我……”
“闭嘴!”
不待她说完,顾胥星破天荒低声呵斥一声,见她被惊得呆了去,又缓了声气儿道:“莫说了,棠儿,你莫说了。”
云棠心下堵塞,此番是顾胥星第一次同她发了火,她几度启唇又几度咽下,罢了,眼下他怕是听不进任何话去,且让她想想对子先,过两日再与他解释。
两人拿了药出了医馆,云临走前请的车马便已候着,而楚府的车马早被白须老儿以医馆有专车相送